似吾友人 (2-1)

“哼。”皇后冷哼一声，斜眼看秦安，张口正想质问他，却被秦安抢了先手。

“臣为太子方才说的胡话道歉，臣并无龙阳之好，想来太子也同臣一样。论相貌，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臣就不多说了。还有，太子殿下该去上课了，还请皇后娘娘准许臣将太子带回去。”

秦安一段话，一下子把所有该说的都说了，直接否定了皇后的大胆猜想。皇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噎在嗓子里，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得点头同意秦安将太子带回去上课。

齐君凌跟在秦安身后远去，渐渐不见了踪影，席上众宾客还沉浸在刚刚秦安的出现中无法自拔，安静了好一会后，才各自议论起来。

“那便是子虚先生么？”

“我觉着子虚先生比太子殿下生得还好看！”

“他倒像天上的仙人一样。”

……

终究还都是一些十六七岁的女孩，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都喜欢长相好看的男子，聊起来的话题也离不开这些。

莫雨舟侧耳听着那些小姐们的议论，自顾自倒酒，端起酒杯正打算要喝，忽然眼珠一转，拍了拍手，趁他们不注意往另一条小路走了。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将军府小姐的位置空了，桌上只剩下了半杯没喝完的酒。

太后眯了眯眼，招手唤来一个小宫女。

“莫家那丫头去哪了？”

“回太后娘娘，奴婢不知，不过莫小姐貌似跟着子虚先生他们同去了。”

那小宫女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匍匐在地，眼里生出莫名的恐惧。

太后看出了她的颤栗，不禁感到困惑。

“抬起脸来。”

充满命令的一句话。

小宫女缓缓地抬头，眼睛仍在往下看，一点不敢直视眼前的女人。

“你很怕哀家？”

“非也，只是太后娘娘这等尊贵之姿，奴婢深觉钦佩而已。”

她说着，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在抖。

“伶牙俐齿的小猫。”

太后说完，端起木桌上放着的茶杯，两指捏住盖碗，将盖碗掀起，一股寡淡的茶香悠悠的从杯中飘出，她轻轻的吹了口气，呷茶入口。

她一直盯着小宫女看，看着小宫女左脸眼睛下面那颗褐色的痣。

两人之间的气氛万分凝重，小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出。

就这样一直等到太后喝完茶，她听到陶瓷茶具放在木桌上的碰撞声时，太后才开口打破了平静。

“你长得颇似哀家的一位友人。”

“能似太后故人，实是奴婢之幸。”

“哀家和她啊，当初可是一起入的宫，关系亲如姐妹。”

太后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拿着扇子轻轻的扇风，不慌不忙的叙述着曾经的故事。

只是那个小宫女看起来不太对劲，她攥紧拳头，指甲嵌入了肉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颤抖着声音勉强的接着太后的话：

“那不是很好吗？”

“她后来啊，死了，被人毒死的，我去见她，她却连最后一眼都不愿意见我。”太后说到这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那小宫女的身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猜为什么？”

宫女听到太后的话，连害怕都忘记了，身体停止了颤栗，她望着尊贵的太后，僵硬的吐出几个字：

“奴婢不知。”

太后则笑了笑，卖关子一般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下次再告诉你。”

-

玄国皇宫最东边，国师府——

蝴蝶翩飞，穿过花与叶，湖面上波光粼粼，藻花点缀其间。

梧桐树下，秦安正在抚琴，而齐君凌面对着这大好春光，正在扎马步一遍又一遍的背诸葛亮写的《出师表》。

他一阵无语，有气无力的念着：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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