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门外两头石狮瞪着眼珠威风凛凛,红木大门透着无尽的巍峨与庄重,雕花梁柱高高耸立,一切的一切一如从前,无时无刻不昭示着苏家的显阔。
只是往日总有家丁牢牢把守的大门如今紧闭着,两侧空荡无人。
苏婉扬了扬眉,自行动手推开大门,迈步而入。
不仅是把手大门的家丁不见了,就连往日总有无数下人来往的长路上竟也空无一人,宽阔的鹅卵石路在日光下泛着晶莹光泽,两侧灌木齐齐整整,随着偶尔抚来的微风簌簌轻响。
往日这等微小的声音全都隐于来往匆匆步履声中,如今竟是清晰的仿若放大了十倍,足见如今苏府的清冷。
苏婉留心一路行至大堂,粗略估算的话,府内下人足足比往日少了一多半,此刻的苏府外面看起来依旧是威风凛凛、光鲜亮丽,然内里的空虚苦楚大概只有府中人才能知晓。
苏婉轻轻叹了一口气,待取走苏沐芝的私印和分红之后,苏府失了苏沐芝往日积累的人脉,只怕会更加凄荒。
真是自作孽啊。
“王妃?”管家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苏婉敛起神情,应声回身看去,只见管家身形微伛偻着,往日总是干干净净的一双大手上此时满是湿泥,手中还握着一个被泥土裹满的小铲子,十足十的花匠形象。
“管家,你这是在做什么?”苏婉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些许疑惑。
管家也算是苏家的老人了,在苏府侍奉这么多年,深得府中人信赖。
往日管家在府中只需要管理好下人们工作并协助管理府中各项开支即可,如今竟成了这幅操劳模样。
就算府中钱财比以往艰难,但也绝不至让管家这般岁数的人日日淘弄花草。
“见过王妃。”管家就着一双泥手认真的行了个礼后,才恭恭敬敬开始回答苏婉的问题,“府中渐有入不敷出之趋,府内下人已遣散大半,老爷垂怜老奴年岁已高,留老奴在此,老奴也得尽量做些事情不是。”
苏婉点点头,“辛苦了,还是要注意身子的,不要逞强。”
“对了,你说府中常常入不敷出?最近府中开销如何?因何支出如此庞大?”
“回王妃,近日开销依旧多为日常衣食,只不过如今柳姨娘有了身孕,衣食方面便要格外注意。安胎养身的药也要时时备好,难免开销大了些。”
苏婉微微蹙眉,“那这些花花草草呢?”
“也是柳姨娘的主意,柳姨娘自有身孕后,格外喜爱花草游鱼,府里跟着也大兴起来。”
苏婉舔了舔唇角,冷笑一声,“怀孕?苏大学士一大把年纪了,生活倒是有滋有味。”
管家听出她话中讽意却又不敢多加妄言,只能陪着笑,“老爷老来得子,如今正是兴头上,对柳姨娘娇惯些也是难免。”
苏婉轻嗤一声,并未反驳。
她的这个便宜爹爹如今也算是众叛亲离,都已经走到这近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竟然还有心思纳妾享受柔情蜜意,不可谓心胸不宽广。
片刻后,苏婉又想开了。
也是,子女都长大了,已经完全脱离掌控,如今有了新的子嗣于他而言无异于一片绝境中冉冉升起的希望,怎能不欢欣不娇惯呢?
“他的生活趣事就不必同我继续分享了,”苏婉抬手制止还要继续为她这便宜爹爹辩解的管家,“我今日来,也不是来叙旧探亲的。”
管家垂下头,“王妃有事请吩咐。”
“管家应该也知道,我出嫁的时候,带走的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与苏家任何人都毫无关系。如今哥哥与我在一处,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爹爹和管家都明白吧。”
管家怔愣了片刻,“王妃这是何意?老奴不懂。”
苏婉轻笑一声,干脆将事情摊开了说:“哥哥的态度也很明白了,现如今乃至往后可能都甚少能踏入苏府了,哥哥常伴言王左右,作为言王伴读,若是私印不能随时在手,行事总是有所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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