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深入调查 (2-1)

黑衣人往后缩了缩脖子，仍硬着头皮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言王若是不信，可以亲临瘟疫爆发之地。”

呵，这语气，笃定他绝对是贪生怕死不敢去的人？

南宫言没回答他的话，转移话题又问道：“官府难道就没有作为吗？”

“有，官府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先是切断瘟疫爆发之地与外界的联系，然后把身染瘟疫的人都隔离开来。”黑衣人低低垂着脸，不敢让南宫言看清楚自己脸上的表情，“如今瘟疫得到控制，相较于之前好了许多。”

南宫言满意的点点头，宛若夸条小猫小狗般笑着夸赞他，然后让他退下。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南宫言踱步走到床边，端着酒杯定定凝望对岸风景，心头微沉。

“明明危机四伏，却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粉饰太平，如此一来，苦的可只有百姓。”他缓缓道，眼中带着无奈。

好在他留了一手，临近夜晚，南宫言换了一身常服，借口自己想要欣赏江南夜景，独自离开总督府。

为了避开眼线，他特意挑着偏僻的路走，好不容易甩开暗中盯梢的人，他转过街角走进一家小铺子，里边早有人在等候。

“见过言王。”那人跪地行礼。

南宫言点点头，开门见山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得如何？”

“只有些眉目。”眼线禀报开口向他禀报，“这些日子属下深入调查，发现瘟疫爆发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官府不作为，原本瘟疫爆发只在某个限定地方，他们不但不控制，还放任瘟疫在百姓之中横行霸道，后来事情闹大，就贪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用来贿赂，官官相护，才导致如今局面。”

他说话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似乎某些事情触动到他了：“言王，求您救救他们吧，我去瘟疫灾区走过一趟，饿的皮包骨的人到处都是，为了活命，他们甚至啃食树皮野草，而府衙的官员整日花天酒地，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南宫言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救过的灾民，心中有所触动：“我会尽力。”

次日一大清早，他就找到陆苍寻：“我想去本地某座村庄看看，可是不认路，也不知道民风民俗如何，总督能否带我一同前去？”

陆苍寻听到他报上来的小村的名字，脸色微变，试图劝言道：“穷山恶水有什么好去的，言王还是留在这里吧？”

南宫言不为所动，甚至还想说服江南总督跟自己一起过去，他走到总督身边，压低声音道：“难道总督大人您一点都不想处理那些吞噬民脂民膏的蛀虫吗，装得了一世，装得了一世吗？有些事情，终究要给出交代的。”

陆苍寻面露苦笑：“水至清则无鱼，我只需要管好我自己——”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南宫言给打断了：“非也，水至清则无鱼，前提得是有水，比起这句古语，我听得更多的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总督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被警告的人怔愣在原地，叹息一声缓缓点头：“我与言王同行便是，只不过那处穷山恶水，要去，得提前做些准备。”

南宫言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敏锐的发现窗边闪过一道人影。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南宫言提起的村庄时，却惊讶的发现现实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样，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树下，孩童们都温顺的坐在身边，他们一走进村庄，里正就笑容满面的出来招呼，说是最近病症虽然蔓延，但是官府处理得当，根本就没出什么大乱子。

南宫言等人揣着沉重的心情挨家挨户看过一遍，惊讶的发现根本就没有病人的踪迹。

眼线说瘟疫爆发的地点正是这村庄，难道消息是错的？

南宫言不信，带人又在村庄中搜寻片刻，终于发现一丝端倪，村口祠堂前，有焚烧过东西的痕迹。

他与陆苍寻对视一眼，一个支开里正，一个叫来神情恍惚的村民，南宫言负责后者，他沉下脸，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病人们都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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