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霸主 (2-1)

独坐池塘如虎踞，

　　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

　　哪个虫儿敢作声。

　　阎王镇。今天有集市。

　　王名今天有急事，妻子产后大出血，倒在床上气息微弱，接生婆见事不妙，钱也不拿，挥脚溜了。王名心急如焚赶往阎王街请大夫，慌不择路一头撞在迎面匆匆而来的公子哥身上，只听“哎呦妈呀”一声，公子哥倒地，头巾散落，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露了出来，手中的包裹砸到了路边卖饭的汤锅里。原来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少女。

　　少女姓黄名秀，年方二八。因不满爹爹表面的“乐行好施”，在多次劝阻失败下决定离家出走。

　　到处是爹爹的耳目和眼线，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出逃了，谁知也遇到个慌不择路的王名。

　　黄秀忙不迭拾起头巾包好欲走，只听耳边有声音：“慢，姑娘且慢！”

　　唉，又走不成了。

　　发话之人姓刘名子，字困顿，是黄府的管家。此人面目狰狞似太岁，一肚子男盗女娼坏心思。

　　“大小姐，意欲何往哪，黄老爷知道吧？”刘困顿的小眼眨来眨去似老鼠。

　　“咹，是刘叔。左右没事我来集市转转。”黄秀心里有点慌了。

　　“既然无事，那就随小人回府吧。”刘困顿步步紧逼。

　　“且慢，”路边卖饭的汉子不干了，“我的汤锅刚熬好就被糟蹋了，不能走！”

　　“怎么，想找麻烦？小的们……”刘困顿气急败坏欲招呼手下砸摊子。

　　“慢着，”旁边传来一声呵斥，“没有王法了！”

　　一个九尺汉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身玄袍，衣袂飘飘，正是老凡。

　　“这位姑娘和这名汉子相撞，包袱落到汤锅里，总要有个说法吧，你不分青红皂白想用强，没有道理吧！”老凡义正言辞。

　　“哎呦嘿，谁的裤裆没拴紧……”刘困顿刚要发威，一枚硕大的拳头扑面而来。

　　刘困顿应声倒地。

　　老凡看的分明，刘困顿就是一只硕鼠转世。

　　身边一个家丁已悄然离去。

　　“好，打的好！”看热闹不怕事儿多，周围一片热烈的叫好声。

　　旁边王名不知所措，呆呆坐在地上。

　　老凡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看着黄秀掏腰包赔偿卖饭的汉子扶起王名转身欲走时，刘困顿的表演开始了。

　　“哎哟，我的老腰啊，哎哟我的尾椎啊，哎哟我的老母亲啊……”

　　远处一声吆喝打断了刘困顿的表演，响在黄秀耳边如晴天霹雳。

　　“黄大善人到！”

　　周围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老凡定睛一看，一只蛤蟆，不，一位雍容华贵的身影跺步走来。

　　头戴黑方皂角帽，一身浅绿色暗花长袍。走起路来四平八稳，一脸的慈祥与和气。

　　此人姓黄名莽字吴天。

　　看天下大旱，民不聊生，于是在黄府门前搭设粥篷接济百姓，有前来投奔者不论大小，男女老少一概接纳，按贡献大小给予适当的酬劳。因此被世人称为“黄大善人”。

　　“各位父老乡亲，吴天这里有礼了”，黄莽不卑不亢，稳言慢语道，“怠慢诸位了，小女及家人有不到之处，请大家原谅则个。”

　　“刘子！”

　　“小人在！”刘困顿唯唯诺诺，侧立身畔，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

　　“给卖饭的人家赔偿，帮跌倒的汉子解决问题，给诸位乡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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