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不了 (2-1)

真不愧是宠坏的小公主，现在两边士兵刀剑相向，百姓也在其中，不关心是否会引起大的伤亡，不关心是否会引起两国交战。

只在乎自己头顶是不是琉璃珠？这是刚才董远征送给自己的，想必和这公主有点关联。

眼底泛起一层冷，真可悲啊，“听说过一句中原古话吗？西域…小公主？”

赫连纳兰不自觉后退几步，微微摇头，被上官木清气场震慑到，不明所以她要干嘛。

“让我来告诉你，小公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上官木清直视赫连纳兰眼睛，冰凉的话语响起，如寒冰般渗人，“翻译过来就是，假如天下太平，统治阶级必然走向穷奢极欲，劳民伤财难以避免，百姓不会好过”。

“而如果一个国家灭亡，战火四起，百姓却只会更难过”。

“甚至可以说，在任何朝代，哪怕朝廷再腐朽，官员再昏庸，对百姓所造成的身体和心理双重伤害，都远远比不上战乱”。

赫连纳兰完完全全愣在原地，内心震撼不已，“一场战争，是个无底洞，百姓要供给粮食给打仗将士，久而久之，百姓将会食不果腹”。

“百姓吃不饱，将士没有吃的，战场上到处是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上官木清说到这，好像真的闻到了战场里的血腥味，心里泛起胆寒，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四起。

抬头看向天空，沉吟了一会，“原本蔚蓝色的天空，会变得灰暗，变得阴沉，刀剑声，刀剑刺穿皮肤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

上官木清内心愤怒又悲哀，甚至个别字词的尾音都有些轻微颤抖，看向赫连纳兰眼睛，目光锐利，“你告诉我！什么叫凭！什！么！”。

赫连纳兰不语，上官木清咽下口腔血沫，还想继续说，“就凭咳咳咳咳”。

她整个人如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赫连纳兰回神，想要搀扶，却不敢上前，立马用西域语大声吼道。

“住手，叫他们都住手，别打了！”，西域士兵听到赫连纳兰声音，纷纷停下，缙朝将士也被赶到的董微喊停，众人纷纷看向赫连纳兰。

林慕苏淮几人全部赶到，赵长生和上官棠在原地，所有人不敢上前。

她听不懂赫连纳兰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可笑，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可悲啊，真可悲啊，视人命…如草芥…”，声音不高，口气强硬，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真可悲…”

突然止住笑意，神情骇人，重复赫连纳兰的话，“你问我凭什么？”，不等赫连纳兰回答，转头看向周围所有人，有些癫狂，一字一句道。

“就凭，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

“就凭，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就凭，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就凭，惨戚冰雪里，悲号绝中肠，尺布不掩体咳咳咳咳咳咳咳，皮肤……剧…枯桑…”，上官木清鲜血翻涌，终究是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清儿！”

上官木清背部疼痛难耐，身体止不住微微抽搐痉挛，脸上一片惨白，嘴唇越发泛紫，呼吸越来越慢，眼中的光也在渐渐消失…

苏淮推开旁人，脚步踉跄，伸手接过倒下的上官木清，深如寒夜的眸子，此时染上一层阴沉，发出了危险信号，眼底一片仓皇凌乱。

他身体有些颤抖，盯着上官木清的脸，晦涩不明，苏淮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腾，感觉心脏被人捏住，反复捶打！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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