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檀香在炉中轻轻燃着,飘起袅袅薄烟,锦帐微晃,细雕梨木桌上摆放着重重卷书,一个紫衣男子躺在铺着青竹锦缎的紫檀倚榻上,青丝散乱,薄暮低垂,窗囿半掩,着点点日光,榻上之人惺睡慵懒,薄唇轻启“武阳王世子也就罢了,想不到刚被册封的青阳郡主也掺和了进来,着实有趣。此事不关你的事,先退下吧”。
地上跪着之人见主子发话赶紧退了出去。
“整日躺在床上真累呀,近日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阳净幽接过奚玮递过来的药略带嫌弃地看着碗中那散发着苦味的黑褐色撇了撇嘴,然后闭了眼一咕噜进了喉咙,谁曾想刚进去就又吐了出来,还不小心弄到了奚玮身上。
“对不住奚儿,我来清理吧”便要下床却被奚玮拦住,“我来吧,你真是个大小姐的命”奚玮嗔怪道,接着起身去拿东西来清理。
晋萧正好进门见这一场景,淡淡说道“阳大小姐如此吐药只怕是不想下床了”,什么也没说接过奚玮的帕子将地上清理干净,奚玮便回去换衣服了,阳净幽只好哼了一声。
“金家一事如何了”阳净幽忽然想起此行主要目的,既然是同甘家交好,那想必人也不会差,阳净幽扬起小脑袋看着晋萧,倒显出几分可爱。
晋萧摇了摇头不说话,眼神也黯淡了下去,“他死了”满身却是凄凉与无奈。前日从京城传来的消息,金世平时畏罪自杀,还写下了一封忏悔书,书中尽言己过、愧对百姓、无颜面对,义安只想起那日公子去金府站了许久,直至夜深才回来。
阳净幽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淡淡说了句“这样啊”,晋萧也没有继续解释,又去端了剩下的药过来,放下便离开了。
楚天居隔壁的茶馆新来了唱小曲的,唱小曲的应该是个年轻姑娘,捏着嗓子咿咿呀呀唱个不停,“红砖瓦,绿青苔,看那宫闱深墙,听这长笛怨歌,梧桐树下吟艳曲,君王怀中博欢颜。曾记青池弄浮莲,今日不见各思量,愁断肠,难相忘……”阳净幽好不容易听到一首小曲,却没曾想如此悲凉,不禁哭了起来。
清昙见阳净幽趴在窗边便悄悄走过去,本想吓她一吓,却见她偷偷抹泪,“你怎么了,可是想家了”,双手轻轻抚上阳净幽的发丝。
阳净幽被吓了一跳,“隔壁茶楼的那位曲伶唱得太好,便入了神,不如姐姐带我出去玩玩吧,坐这太无聊了。”
清昙也不忍见其日日闷闷不乐,便应了下来,又拉过阳净幽来为其梳头“梳好了我们就去客栈外面走走,也不走远。”
谁知刚出门就被义安拦住,又不甘心,便到客栈下面用饭,却听隔壁都在谈论过几日的江南马会一事,此次李家会作为重要代表出席,谁能知道阳家这头号马商的名号一下子被李家给挤下来了呢,也不知阳家发生了什么灾祸,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阳净幽知道阳家说的便是自己家,甩开了要拦着自己的清昙和义安便跑到别人桌上问:“你说什么,此次马会用的李家的马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另一桌的公子见是个清秀俊俏的小娘子便认真解释了起来,还把李家之前大张旗鼓的行动给说了一通,还添油加醋了不少,说阳叁仁跑到李府闹了一通,却被李名一通讽刺,生生气得吐血,还说阳家的绸缎庄出现了劣质布匹,害得别人生病,还去了公堂一趟,更传阳家钱庄制假银票,惹得众怒……
阳净幽脸色惨白,有些站不住,桌上的公子哥儿见其快倒了忙伸手扶住,却被一股力道打了回去,如同被火烫过一般,本想抬头骂几句却感受到一股透入骨髓的杀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带着人其他“同仁”便离开了客栈,连酒钱也没来得及付,小二忙追了上去。
一阵暖意袭来,击退了阵阵凉意,“你怎么回来了”阳净幽见是晋萧,心安了许多。
“怎么回事”晋萧扶阳净幽回到桌上,阳净幽这才回过神来,把刚刚一事细细说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我就是怕,怕爹娘他们出事”,晋萧认真地看着面前颤抖的姑娘,握着的手心出了些汗,清昙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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