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轮弯月盈盈挂在空中,周边草木繁杂,传来阵阵蝉鸣,楚天居笼罩在阴沉的夜色中,周遭静谧无声,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五人皆死死盯着房门,不敢异动。
嗖地一声划破了这场安宁的夜晚,“终于还是来了”,阳净幽和清昙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吓得满身是汗。
朱深率先动了,走了出去拿进一张纸条,“明晚亥时大雁坎”。
“今日已得到消息,各位先去休息吧”晋萧从椅子上起身,“你们二位在房内休息。不用担心,义安会守在门口”,晋萧带着其他两人就走了出去。
阳净幽拉着清昙一起睡下,却怎的也睡不着,又讨厌自己的这般无用,总是陷奚玮于险境,更不知甘家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只觉自己有心而无力,想要知道的东西在一一揭开,却又害怕这个过程会出现怎样的腥风血雨,头有些疼,却又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清昙。
义安守在房门自是不敢松懈,朱深也不愿让义安一人劳累,便同其商量着轮流看守。
晋萧细细思索着近日的事情,心想朝中可能又有大变局,不知圣上是否龙体无恙。今日应是康乐坊半年一次的镜花日,只要投一枚铜币于“镜中花”便可去康乐坊一览,镜中花乃水平如镜时向中央的盆莲投入,倒也不是难事,镜花日乃一年之中人最多的日子,如果恰好是今日又恰好没得手,想是为了引出坐席看客,目标绝不只有清昙一人。
今日去康乐坊探查时查看过一个尸体,后颈被一根小小的墨竹刺进,而清昙今日所说又像是对此事不知情,如果不是清昙在说谎那就是另一端势力想在镜花日中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又或许是那人误以为清昙与此人一伙,本想一石二鸟,却不曾想水太浑了捞不着,可又捡了个“便宜”,却不知捡的究竟是宝还是祸。
军马一事本就是无中生有,想借此打压阳家怕是没那么简单,一些小手段的确使声名受损,但还不至于伤了元气,既然李家不过是出头鸟,那就先打这个出头鸟。
阳叁仁一直暗中部署,对于周剑盟和李名地合作倒显得不屑一顾,但表面上阳叁仁还是维持着同周剑盟的联系,阳家的风波暂时退却了,而周剑盟已经同李名达成协议,虽对自己的这位兄弟多有不忍,但还是没有立马转向阳家,马会其他主办人也都开始倾向李家,若是这次李家得势,阳家的马匹生意定然没有什么活路。一年一度的马会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整个江南地区达官贵人的信任。
戏,就等着马会一同开场。
翌日清晨,晋萧走近朱深,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的青阳军该已经出动了吧”,朱深神情凝重“嗯”,晋萧又深不可测的笑着说“那他们可就惨了”,又像是为那些人惋惜。
阳净幽睡觉时手臂没放好,起来时疼得龇牙咧嘴的,清昙起来将阳净幽扶上椅子,问了一下药放哪了便轻轻拆下纱布为阳净幽换起药来,好不容易换好了药又拿出一件轻薄的藕荷色纱裙为其换上,阳净幽推脱不了便也任由她去了“多谢清昙姐姐了”,清昙莞尔一笑“你本该算是我弟媳妇的”话一说出来手中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接着整理衣裳,净幽也是神色黯然,但立马又恢复笑颜“姐姐就穿我的衣裳吧,喜欢哪件就穿哪件,等会还要麻烦姐姐替我梳头呢”,阳净幽此时乖巧得很,对清昙也算是一见如故,毕竟她是江南记忆中唯一的牵绊了。
义安在门口喊道“姑娘们一道去公子房中用膳吧”,两人换好衣裳便去了晋萧房中,晋萧见其依旧笑嘻嘻的心下疏朗了些,早膳尽是素色,阳净幽等人都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又怕他们担心自己不自觉吃了很多,倒是把自己吃撑了。
晋萧放下筷子望着阳净幽“今晚你可还要去”。
“那肯定啊,我的奚儿还在那呢”阳净幽想到奚玮忽然鼻头一酸又立马控制住了。晋萧也没说什么,知道自己拦不住,只是想着万不能再害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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