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值盛夏,庭院里芳草萋萋。入目皆是深绿、明黄与浅桃红色的花草,青草和绿叶的气味无声地飘荡。院中置着小小的水缸,水面睡莲静绽,浮萍青青,几尾红白相间的金鱼在水中游弋,不时啃食着浮萍和莲叶。
静园里静得出奇,端着热水的如意踏过拱门,匆匆扫一眼便加快了脚步。
昨夜忽地起了风,也不知夫人有没有冻着,伤口有没有复发。
行至正门,如意轻轻推开,清晨的光跟着一起泄入,映出拔步床上朦胧的娇细身影,“夫人,您醒了?”
可床上的人仿佛没听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意又轻唤了一遍,“夫人?”
祁姝这才怔怔转过身来,出水芙蓉般的脸上却是挽翠从未见过的神情,空洞无神且透着淡淡的悲戚,额间的纱布异常刺眼。 如意心下一惊,急忙走过去,边关上窗户边道:“昨夜这风起得急,夫人可是受凉了?都怪奴婢不好,昨晚就该不听您的把窗户开着。”
“无事,我今个身子不大爽,让若云请了周大夫了。”
待祁然用过早膳,如意领着周大夫进门。
周大夫先给祁姝额头上的伤换了药,随后如同往常一样掌脉,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周大夫直说无妨。”
周大夫摇摇头,疑惑道:“夫人脉细无力、气血虚亏,极易晕眩心悸、失眠,老夫早就叮嘱过切勿劳累,不可过度思虑,怎的如今还愈来愈严重了?”
虽说祁姝自小身子不好,可这些年用药养着倒也没出什么大碍,仔细调理也与常人无异。
但不知为何这两年却是越发严重了,以前头晕之症稍坐会便可缓解,现下却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前两日好好的走在路上脑子却突然一阵眩晕,摔了一跤,磕到墙角,再接着昏了一日。
“不应当啊,这么多年的调理不应还是这样。”周大夫想不通,直接问她:“夫人可是有什么瞒着老夫,或是服了什么相冲的药物?这是药三分毒,夫人不识药理可不要随意服药。”
身旁的如意和若云闻言惊了惊,她家主子吃的药都经她手,除了周大夫开过来的补药哪还有其他?
莫非......莫非是厨房端过来的避子汤?听闻那避子汤最是伤身了。
如意越想越气愤,急忙出声:“是不是......”
话甫一出口便被祁姝打断,“周大夫,我还能有什么瞒着您,我的身子我清楚,许是近来天气多变的缘由,无碍的,还是劳烦您开些滋补之药,我照着调理便是了。”
周大夫半信半疑,开完药之后还是叮嘱道:“夫人继续这样下去恐难有身孕,切不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啊。”
若是萧洐知晓了,这天恐怕得塌下来。何况哪有夫家给明媒正娶的正妻喝避子汤的道理?这只能是祁姝自己让厨房做的。
祁姝与萧洐同房本就不多,几月下来也才那么一两回。
除了成亲那回圆房,后来的每一次同房,祁姝都会厨房都会送过来一碗避子汤。
晚上用过饭,如意带回来个消息,萧洐回府了。
正在软榻上看书的祁姝怔了一下,习惯性地就要起身,不过才动了一下身子又恍惚想到什么,兀自轻笑出声,一年了,这反应竟都已成了习惯。
不过须臾,萧洐看着黑魆魆的后院陷入了沉思,低声衬道:“夫人不是知晓了我今夜回府了吗,怎么这么早就熄灯休息了?”
门“呼啦”一声被推开,四目相对,祁姝正静静躺在榻上,二人显然愣了一下,祁身上松松垮垮披着里衣,酷暑将至,府内不免闷热,如意和若云将其冰置于宫内各角落,团扇扑于冰。
屋内烛火熄灭,外面的灯却留着,屋子里明暗交织,灯罩下的火苗轻轻摇摆着。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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