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涵汐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晨起时,一阵头痛欲裂,她只好唤来春香为她倒茶。
一杯刚沏好的龙井茶喝下去,陆涵汐的头痛才好了一些,春香偏偏又是个有眼力价儿的,随即就凑上来为主子揉揉太阳穴,好缓解头痛。春香的办法果然是极其有效的,陆涵汐的不适很快就减轻了许多。她闲来无事,插插花,临临字帖,好不悠闲。
可是等到午膳一过,陆涵汐的眼皮又开始跳个不停。
午后澄澈的阳光,透过木质的雕花窗棂,肆意倾倒在铺着绣花桌布的桌子上,新鲜的百合花被差在花瓶里,在光芒的照射下,更加娇艳欲滴,如同这秀气闺房的主人一样。一件未被绣完的蓝色手帕,被竹藤撑子撑得板板整整,放在花瓶儿之下,阳光落在上面,斑驳成影。
陆涵汐本来还想坚持着将这个手帕绣完,可是刚刚穿上针,来回绣了几针,眼皮儿就又跳得厉害起来。
她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的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手帕还没放到桌子上,春香就提着裙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主子……信!”春香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此刻脸上还有细细密密的小汗珠。
少女姣好的侧脸,此刻在午后阳光慷慨的勾勒下,更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她缓了一小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诉说她方才是怎么发现这个东西的。
大约就是,春香在去账房领完月例银子,回到小院以后,忽然就在院子的门口发现了那封信。陆涵汐的眉头一皱,伸手接过春香递过来的东西。
看来,放信的人,不是相府之内的人,就一定是武功极高的,才能在侍卫、家丁齐全的相府,来去自如。
那是一个牛皮信封,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陆涵汐亲启。”
她看那字迹,越看越觉得熟悉,可一时半刻,还真想不起来寄信的人是谁,索性将信封拆开。
里面的话更加简练明了。
荣枯坊一叙。
陆涵汐的眉头一跳,随即就明白了为何会觉得这字迹熟悉。那分明就是荣枯坊老板,慕容清的笔迹。春香还在一旁站着,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盯着陆涵汐看。她一抬头,正好就对上她十分有趣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的扑哧笑出声来。
“主子笑什么?”春香这下子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难不成,她是因为苦于找不到证据,直接给愁疯了?春香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有道理,刚张嘴想说点什么,就被陆涵汐一个弹额头给弹了上来。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不太熟识的故友,这次似乎有兴趣拉我一把。”她笑眯眯的解释道,一个起身,走到衣柜前,挑选起衣服来。
这个小院之外的人,无论是相府之内,还是相府之外的,不是都在等着看她陆涵汐的热闹吗?那么她这一下子,一定让所有人都看个够。
想罢,陆涵汐嘴角一扬,在春香诧异的目光中,拿了一件嫩黄色的罗裙,就换了上去,还不忘让她给自己梳妆一下。
陆涵汐选择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从相府后门出去。
荣枯坊是打探消息的地方,自然隐藏的极深,陆涵汐寻着地图上所说的路线在城内拐了七八个胡同,再穿了好几条小巷,才在一个小路口找到了荣枯坊的入口。
入口处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木门,甚至没有多余的纹饰,也没有引路的门童。
陆涵汐想着,这荣枯坊既然是个卖消息的地方,想必自己的行踪都在慕容清的监控之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怪不得人家都说这越是重要的地方越是低调隐蔽,在外人看来荣枯坊不过是显赫的酒楼,但是里面的水很深。
古往今来,酒楼和花楼堪称是人多消息杂的圣地,就像上次她只是去吃了一顿饭,却无意间听到关于秦臻的那件事,想必这长久下来,荣枯坊的消息自然是极为丰富的。
陆涵汐慢慢的朝里走去,纱幔之后忽然传出一道极为魅惑的声音,低哑至极,让人辨不出男女,“可是陆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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