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纷纷落下,散于风中,宛若飞扬而下的蝴蝶。
夏无欢独自一人行至海棠大街海棠小巷中,停在小院门口,犹疑不动。
可院内却并不因他的迟疑而有什么不同,门内传来小孩子与安若素的声音,从话语中可以听出安若素似是在教导那些孩童,夏无欢不禁吐槽了一句:倒还真是一个学堂。
夏无欢不好贸然进去,夏季的炎热还未褪,他等在门外不禁有些烦躁,隐隐能听到安若素的声音传来,缓慢而清楚:
安若素: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安若素的声音永远是温和好听的不像话,整个人都是由内而发的那种温婉的气质,可和他姐姐夏婉兮不同,与安若素聊天,宛若一个知心大姐姐在和你面对面的谈话。
而且,不止声音,安若素像是,历经千帆仍如初,明明不过比他稍稍大一些,就仿佛一位老人,历经沧桑饱经风霜,露出笑颜时,好像不论是谁,站在她面前,都如一个孩童一般。
夏无欢:……
虽然说了这么多,可对夏无欢而言,不管安若素有多好多温婉多良善,她念起书来,和深柳学堂的先生是一点儿差别也没有,额……或许有,温文的让他睡得更香了。
七八岁的小孩童,这样朗朗上口的诗句正适合他们读,似乎是朗读告一段落,一个伶俐的小少年道:
小少年:若素姐姐,今天讲的是什么意思?
安若素放下书卷,温和的笑,开口,声若珠玉落盘,轻轻道:
#安若素:七月火星落,九月缝寒衣。十一月北风吹,十二月寒气来。无衣无布,如何过冬。
一个手有六指的女孩举起了手:
女孩:我知道我知道,若素姐姐,无衣的名字就是出自这里对不对?
另一个少年开了口:
少年:不对不对,无衣的名字出自“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堂内一阵喧哗,孩子们七嘴八舌各自说自己的问题,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夏无欢忍不住想翻白眼,就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这群小孩子讨论的这么开心,倒还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安若素:夏公子等许久了吗?
终于听完了难熬的诗经讲解,安姑娘如此斯文有礼他也不好挑毛病,夏无欢礼貌的摇摇头:
夏无欢:未曾,我方到。
安若素灵修远高于他,他到没到又怎会不知道。
安若素俯身拱手一礼:
安若素:倒的确是若素之过。
夏无欢却是迅速一个闪身避开,心里叫苦不迭:这些个斯文人,动不动就是一礼,哪哪都要行礼,到头来,还不是苦了受不起他们这礼的他。
不想再与安若素探讨礼仪问题,夏无欢迅速转移了话题:
夏无欢:安姑娘,在下的眼,可……还能治好?
说完,夏无欢垂眸。
他的药已快要敷完,可直到现在,都无半分效果,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或许有一点点,那就是,之前还能感光的夏无欢,现在连感光都勉强了,说真的,要不是知道安若素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害他,而且已进入仙人一阶,或许他就要提了融雪杀过来质问她是不是个庸医了。
安若素:夏公子可还肯让若素把一下夏公子脉?
夏无欢点头应允。
闻言,安若素伸手。
眉头松开,安若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良久沉默不语,夏无欢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夏无欢:安姑娘只说我是否还能治好,若不可,我……日后再不抱希望。
话虽如此,可之前一次次失望后,夏无欢那一次不是告诫自己不要再相信下一次。
可他还不是再次相信,再次抱有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
安若素抿唇,轻声开口道:
安若素:夏公子的眼盲,若素也实在无法。
夏无欢:……
安若素:不过,这世上确还有可治好夏公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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