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篇（3）

“不许这样喊。”沈沉舟反应过来，急忙止住她。

“那……沉舟哥哥？”何钰故作试探的喊了他一下，听到没反应，却狡诈一笑：“还是“小舟儿”好听。”

“不许……”

“小舟儿！”

“……”

自那天以后，小何钰去沈府的频率越来越多。直至有一次回来的时间晚了，着了凉，咳个不停，沈父就直接把何钰给禁足了。

“唉。”小何钰坐在那庭院那长椅上，双脚在不停的在荡来荡去，面露愁色，看样子还是在为禁足的事情烦恼。

早知道，她也不晚归了。

“钰儿？”熟悉少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何钰一下子就听出了沈沉舟的声音，嫣然一笑：“沉舟哥哥！”

“你在干什么呢?”沈沉舟看了看她。

小何钰一激灵，把小脸埋在围巾上，失落的道:“我受了些风寒，被禁足了……”

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

沈沉舟看着眼前那委屈窝成团的小团子，无奈又十分宠溺道:“你先休息好，而后我再带你去吃东街的糖芯包子。"

“诶嘿嘿好。”小何钰甜甜的笑了笑。

那一刻，她的阳光，再一次的晕染了那个少年。他已经陷入阳光中，又怎会还想回到黑暗处？

沈沉舟已经不记得了，那一日过后，何钰的阳光第一次消失了。他只记得，那一次是他第一次手足无措，第一次心烦意燥。

那一日，何府也不见了往日那般热闹，原本每日挂在那喜庆为路过的平民百姓照亮的红灯笼，却也熄灭，换上了一上不染的白灯笼。

这办的，是何府何家母的丧事。

在何府外，一位头戴自花的小人儿，身穿孝服，却躲在槐树旁哭泣。

门外那小人儿，哭的眼睛都肿了，也不忘用小手挥掉泪水。

一位少年听着声音走来，在一旁看着她。原本他是奉沈林氏的嘱咐来为他的何姨姨来吊喧，只是不曾想到会在门口碰见已经哭红了脸的何钰。

看着她落了泪，却用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抹掉，让他不禁为这个小女孩心疼几分。

“沉舟哥哥，我没有娘亲了。”何钰抽泣着，可能看见熟悉的人，哭的更加厉害：“我没有娘了……”

沈沉舟没有想到她会喊他，更不会安慰难过哭泣的孩子，顿时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乖……”沈沉舟僵硬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用他的方巾去擦拭她的泪水道:“不哭了。”

眼前的小何钰缓缓止住了泪水，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那块原本干干净净的却染上了她泪水的方巾，开口带了些哭音：“对不起。”

“嗯？”沈沉舟价眸看了看他手中的方巾，也知道她为什么向他道歉，一般人都会不计较这么多，他却笑着故作疑惑的问她：“为何向我道歉？”

何钰吸了吸鼻子:“你的方巾被我弄脏了。”

沈沉舟看了她一眼，把方巾递给她道“洗干净就好。”

何钰应下，低头看向手中的那块沾了她眼泪的白色方巾，左下角还绣了一个“舟”字。

这是，他的方巾。

如他一样，洁自无瑕，让人够移不开眼的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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