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被烫到?”樊萱蔚一脸歉疚地望向她大姐,但却还抱着那只抓之不易的貂不撒手。
“罢了罢了,你们这两个天魔星,凑一块了哪里还能安生?我无碍的,药都吹凉了,不烫。”樊莙蔚好脾气地摆摆手,让小妹不要自责。
樊菊蔚的注意力则完全被那碗汤汁吸引了,她发现那药不仅味薄而且色淡,经兰苕用帕子擦拭后,只在裙子是留下了极浅淡的痕迹,若不细看都不会看出,这与寻常补药大相径庭,她不免心下起疑。
“大姐,我陪你去内室换件衣衫吧?”樊菊蔚开口道。
“也好。”樊莙蔚点点头。她的鞋袜也湿了半截,终归还是要换下的。
樊莙蔚便携樊菊蔚入了内室,樊菊蔚脚步一顿道:“兰苕也跟过来。”
及至内室的床榻旁,樊菊蔚确认无外人后开口道:“大姐,你的补药多半是有问题,恐怕不是寻常补药那么简单。”
“什么?药有问题?那可是殿下命宫里最信得过的太医开的方,我吃着身子也好了许多,怎么会有问题?”樊莙蔚不解道。
“是啊二小姐,小姐的药每日都是我亲自看顾熬煮的,断不会有什么差错,兰苕是樊家家生子,断不会害小姐呀!”兰苕吓得扑通一声跪倒了。
“好兰苕,我没有疑你的意思。”樊菊蔚扶起兰苕道,“正是因为这药由你亲自熬煮,还能与寻常有异,我才疑心,只怕药方里本就掺杂着什么东西,包好的药材可还有?你偷偷取来予我看看。”
“二妹,汤药中你看出什么古怪了?”樊莙蔚在兰苕走后追问道。
“我医术虽浅,但药理的书也是看了不少。若我所料不差,这汤药中应是掺了些避孕药物。”樊菊蔚拧眉道。
“避孕?竟不是坐胎,而是避孕吗?”樊莙蔚闻言颇受打击。
煊王从未和她提起避孕之事,反而从来都是表露出对孩子的渴望,他怎么会给她服食避孕的药物呢?
“姐姐莫要忧心,我先给你把把脉探探究竟。”樊菊蔚将樊莙蔚扶坐好,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只觉如珠走玉,顺畅非常,观面色也是气血两足,一副十分健康的模样。
“如何?我的身子可有虚亏?”樊莙蔚拧眉道。
樊菊蔚摇摇头说:“姐姐的身子很是康健,并无问题。”
此时兰苕已偷取了药包回房,樊菊蔚打开药包,从中拈出数片紫色花瓣,这便是她所疑之物——紫茄花。
紫茄花味甘,性平,是民间常用的避孕药物,不止因为价廉易得,且还对女子伤害较小,一般来说停了药便会受孕,但若常年服食,只恐受孕艰难。
幸而樊莙蔚服食此药仅一年有余,尚有转圜余地,若服药超过三年,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求子嗣。
樊菊蔚将此药理细细说给樊莙蔚听,只见她的目光渐渐呆滞,眸中盈满了泪水,只是努力坚持着不让泪水掉下来罢了。
“姐姐,你别多想。你毕竟小产过,想必是煊王顾虑你的身子,一时不让你有孕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汤药不能再喝了,你暗地里让兰苕把紫茄花挑出就是。余下药材均是正常补药,你仍可照旧服用,莫要因此和煊王生隙。”樊菊蔚劝慰道。
“二妹,方才你自己也说了,我的身体已然好转,与常人无异,甚至更甚从前。我已经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了,为何他仍旧不许我停药?他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她的泪滑下来,吧嗒一声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樊菊蔚与兰苕面含愁色,却只能尽力劝解。
半晌樊莙蔚醒过了神儿,想着樊萱蔚还在外头,樊菊蔚又是长久未曾得见,自己是她们的大姐,自家愁苦只需自己咽下即可,不能连带两个妹妹一同担忧,这方含悲忍泪地换了衣裳,撑出笑颜回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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