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真假难辨 (2-1)

他们以为横竖都是死，不如咬紧嘴巴什么都不要透露，这样京兆司无从查起，他们的亲人也不会因此收受到牵连。

盛司那个老狐狸怎会不知他们想的什么，三言两语，再给他们松绑递上食物，和善的太子往那一说，两个人就招了。

他们原是徽州刺史府中的侍卫，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富商被抓入牢，在牢中受尽欺负。

一年之后刑满释放，他们已然回不去刺史府中，各地酒楼茶馆也不收他们，落得个流落街头和乞丐抢饭吃的下场，家里父母亲更是饭都吃不起。

有一天突然遇见了那富商的队伍，他们心一横，把胆子悬挂在腰带上，干脆偷盗一场，他们坐牢没关系，但亲人不能被饿死。

那天晚上成功了，他们没被发现，反是那家客栈赔了所有钱，然而第三天客栈打手就 找上门来，把他们抓回去做苦力做打手，后来甚至带他们入京，继续在店里当打手赔钱。

前天店东家突然出现要他们办一件事，只要他们做到了不仅不用还钱，店家还会给他们每月三倍的工钱。

他们被钱迷了眼，一个脑热就答应了她的话。

而那殿东家正是曹嬷嬷。

而曹嬷嬷死了。

谢庭奉命令前来通知傅家，同时防止局面失控。

场面的确实很失控，大堂内惊声一片，无数个声音嚷嚷着：“邪术！果真是邪术！”

女眷纷纷交头接耳，惶恐不安。

谢庭一时劝不下来，便听姚公公尖着嗓子公鸡打鸣一样叫道：“不许妖言惑众！九五至尊在此哪儿有什么邪术！”

这话一出，嘈杂声瞬间降了好几个度，渐渐安静。

户部左侍郎家的王夫人嗤嗤笑道：“妖言惑众的哪是我们，公公您刚才看着呢，是云夫人最先提起了邪术，妖言惑众的人是她。”

“王夫人慎言。”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污蔑傅家大夫人，傅为民脸色很不好看。

他记得在东宫宴席上时，王夫人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在争对他的女儿！

他深深明白没有一个人或一件事能够让所有人满意的道理，但傅家乃是京都世家大族之首，他们岂能没有半点尊重！

想起宴席过后云娘说的那些话——王夫人眼里谁也见不得好，真是心思狭隘不懂礼教，京都人人称她悍妇。

傅为民此刻深以为然。但他敬重女眷，在百官面前不会与女眷争论，那样做实在有失风度，不该是一位世家家主做的事。

他才说了一句，身后元相开口了。

“凡事讲求证据，邪术也好真凶也罢，都该有所凭据。”

元相说话缓慢声音苍老而清晰，一出口便让人心里定了定，不那么怕了。

王夫人听闻好笑：“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有什么证据，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妾身真是不明白。”

傅为民一时也有点迷糊，不，可以说满堂的人都很迷糊，纷纷猜测邪术该如何证明。

不过按照那庄周梦蝶的故事来说，先是举动怪异反常，然后自杀，一个正常人绝不会做的事，确实是邪术无疑。

不过聪明些的人看出了其中端倪，那就是前朝陈妃侥幸留下了一条命，而曹嬷嬷再无生机。

活的人能告诉别人她中了邪术，她被不知名的东西控制了，她足以让大家相信邪术的存在。

而死人……什么都做不了。

她是被操控的还是内心有愧自杀的，只能由他人查探。

元相道：“自然可以，术法高超的道家大师能驱邪也能查出邪术。”

走进殿内没多远的蔓萝身体一僵。

道家大师？

真让大师发现曹嬷嬷并没有中邪术该怎么办？到时候怀疑到夫人身上怎么办？

蔓萝慌张着，云夫人倒没有惧意。

邪术只是虚晃众人，用来迷惑别人的话，没有彻底摆脱嫌疑的把握，昨夜她便不会让曹嬷嬷趁乱拿司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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