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中嗯一声,魏初昀转念道:“陛下竟发现了西佑王子的意图,好深的本事。”
司宁:“陛下耳目众多,应该得到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知道了西佑将军混进京都。顺着来源抽丝剥茧,摸清西佑如今的局面,以及西佑王子曾经做事的痕迹,那西佑王子的意图就很明了了。”
“你说的没错。”
魏初昀坐正了身子,视线依然停留在司宁身上,只不过刚才看见的是侧脸,而现在看见的却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平平无奇的脸,让魏初昀看得入了神。
司宁皱眉:“你看什么?”
魏初昀轻喃:“没学过权术却洞若观火熟练于心,是你天生拥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经历坎坷所致。”
“都有。”
司宁眼神坚毅没有半点难过,但魏初昀才不信她不会痛。
魏初昀闭目仰头,只轻微一想到司宁住的破木屋就忍不住心痛,他忍不了那种荒芜的地方,忍不了村民的辱骂,他觉得没有人该忍受痛苦,司宁更不该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
倘若她生长在京都贵族世家,与他一样有先生教育,从小接触经史典籍、诗词歌赋,她一定不是现在卑躬屈膝,她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
若再有将军亲自教她武艺,那她该有多厉害,京中家喻户晓人人谈论的娘子便不是辛月不是盛五娘,而是她。
这般想着魏初昀就觉得心痛到了极点。
腕间突然传来冰冷的触感,魏初昀睁眼,呆呆看着晕了血色的丝带被解开,几道长如手指的疤痕才结了痂,现下鲜红的血迹汩汩涌上来,触目惊心之时令人兴奋。
司宁埋怨道:“你掐它干什么,再过两天伤口就好全了。”
说掐也不是掐,魏初昀不过捏得比较紧罢了,但究竟捏到何等程度能让好的差不多的伤口裂开,估计只有问问他究竟有多痛了。
“不必管它。”
他又发什么疯?司宁蹙眉。
“郎君割伤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处?”
“很多。”
司宁没有看见那神情凝视的眼,冷笑道:“是吗?你知不知道你割的伤口有多危险。再深一点药王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不是没事吗?”
“这次没事,那下一次呢?没分寸别用苦肉计。”
“我有分寸。”
“嗯,你有。”
手被搁在一边,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但魏初昀看着那打成结的丝巾,莫名觉得心虚。
他想让司宁相信他,话到嘴边却想起那时的情景。
他故意没接住侍卫递过来的碗,蓄力摔下轮椅滚到瓷片附近便迅速拿起瓷片给了手腕几刀,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连他自己都没有时间反应,怎么会考虑伤口有多深?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自然无法分出心思再想其他,能达到目的已经不错。
司宁不夸他做的好,反而凶他,对他生气。
魏初昀的嘴角弯了下去,颇有点委屈。
“要怪就该怪盛司,真相不明地乱抓人。”
“以后有你在,我就不会伤害自己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魏初昀保证似的,说的斩钉截铁。
而司宁心里冷冷翻了个白眼,有她在的话,魏初昀何必使苦肉计,魏初昀一丁点伤都挨不着,所有危险她都会为他铲除。
她说的是——在困境里头尽量别用苦肉计,若真的只有这个办法最好时,那也要保证性命安全。
不然和自尽有什么区别?
见魏初昀目光灼灼,清澈的黑眸盯着她湿漉漉的,司宁应声点头。
心想再解释这人估计又说出一堆话来证明他没错,干脆顺着他算了。
司宁道:“郎君休息吧,我去外边四处看看。”
“害怕了吗?”魏初昀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而充满担忧。
“嗯……有点。打斗越来越激烈了。”
“别怕,我们都会平安度过这场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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