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芝微微欠身,亦是唇边带笑:“人各有长,奴婢献丑了。”
白老太太对她很是喜欢,从小就把她当自己的孙儿培养,才情在祁州那是数一数二,但来到京都可就不一定了。
白老太太若有所思:“听说京都内常有文人墨客围亭对诗,若是生前能瞧见旁人对上渝芝的诗,人生快事又多了一桩啊。”
白瑜书闻言欣喜若狂,赶忙说道:“这有何难,祖母这次留在京都不就行了。京中闲情趣事多了去,不止有对诗,您看一看京都繁华盛景再回去嘛。”
若祖母留下来,他便可以经常看见白渝芝了。
白老太太忽然收住了笑容,缓缓摇头。
儿子吏部尚书是什么职位,平日做些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官员迁升调任,各地封勋任职,都是利益牵扯的麻烦事儿,私底下巴结的人多如牛毛,那些关系她应付不来,也不想应对,还是平静安宁的祁州老宅好,邻里亲戚知根知底,不会有人打扰清修。
白瑜书不甘心道:“祖母不想书儿吗,您回祁州后一连好几个月都见不着书儿了。”
“你?从小看到大眼皮子都酸了。”
白瑜书:“……您都不想父亲,也不考虑父亲在京中的名声,总让祖母住在小地方算怎么回事儿,旁人都说他不重孝道。”
“无需在意闲言碎语,守得本心便够了。”
白瑜书不解,祖母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怎么跟她说都说不通。
刚才好好的气氛突然间凝重起来,白渝芝虽然很想留在京都,但还不是时候,正想上前缓和气氛,忽然听得泠泠之音从另一方响起,身形微微一僵。
“水晶帘上姣姣月,玉兰花枝层层雪。 ”
伴随着诗句的出现,有人自他们后方而来。
白府下人侧身退到旁边,白瑜书转身看去,本就不高兴的脸更是难看。
魏初昀没去听主持座谈,让司宁替他跟踪白府行迹后,便前来会一会他们。
“在下是否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何蒲看见是他心中惊讶,却也欢喜,自家郎君脾气不好,只是在祖母面前表现得乖顺,刚才他正担心郎君会顶撞白老太太,回头郎君也让人心情不快,没想到那位贵人出现,凝重的氛围瞬间没了。
他们方才都是闲谈,算不上雅兴,他说话倒是彬彬有礼,白老太太笑道:“都是佛家子弟何来打扰,小郎君的诗看似简单,实则寓意颇深。”
“夫人见笑。”魏初昀扬眉微笑,话中既没有谦卑也没有傲慢,仿佛是同人打招呼一样平常,让人生出些亲近之意来。
白老太太念出他方才所说的诗句,发表些见解。
“水晶帘上姣姣月,玉兰花枝层层雪。月有阴晴圆缺,恰似人生悲欢喜乐世事难料。月也有圆满,阖家团圆是世上最难得的幸福。”
白老太太继续道:“春季开花孕育至中秋结果,前一句诗囊括圣果树漫长的一生,这后一句嘛,我只知洁白的山玉兰是佛教圣花之一,小郎君的意思是否在说此树在文佛寺中长大,吸收了佛家精华,无论开花结果还是枝丫繁茂,都盛过高山上的白雪?”
魏初昀含笑不语。
果然信佛之人最是唠叨,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夺人眼目而已,竟然都能被她自圆其说。
“这位娘子以为如何?”
陡然被点了名,几双目光齐刷刷向白渝芝看来。
白渝芝低头浅笑:“诗句念来朗朗上口,闻之心情愉悦,自然是极好。”
她要的便是这般效果,先出现在小世子面前吸引他的注意,再抽身离开,小世子只要好奇猜疑抹不去她的身影,自然而然就会出现,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白老太太点点头,相比于白渝芝的‘白锦厘纹开盛雪,玉树琼脂化槿夕。’她也觉得小郎君更胜一筹,最初对他不好的印象有所改观。
不过白老太太只是多关注了下那句“菩萨”,并没有带着偏见看人,毕竟连她这般日日虔诚念经,都不敢自称菩萨,更何况是年轻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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