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去眼神飘忽,突然就想到了借口。
“老爷,小世子昨日遇到了刺客,郎君担心小世子的安危让奴婢去镖局寻武功高强的人来保护他们。”
能牢牢坐住刺史之位,经常与官员打交道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问话中的迟疑代表什么? 张刺史差点又要气急攻心。
“我衙门里没有武功高强的捕快,要你去找拿钱卖命的江湖人?”
夫离面色大变,立时张皇失错语无伦次:“老爷,郎君不想打扰您,您知道郎君一直不喜欢您,不喜欢麻烦您身边的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郎君,奴婢真是出府找人了。”
“叫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对峙?算盘打的真响。”
冷笑声从身侧传来,夫离终于发现不对了,主心骨骤然消失,他不要命的嘶喊起来:“郎君怎么了,郎君怎么会昏迷不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是老爷看着长大的,老爷要相信奴婢啊……”
张刺史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怒声道:“封住他的嘴。”
一个转身,张刺史跪朝魏初昀,一双老腿毫无预兆地磕下去,声音清脆得像是石头与石头相碰。
“都是下官疏忽大意,让贼人混进了刺史府……”
司宁打断他:“他不是说自己很小就进府吗,怎么可能知道世子会来泉州,他定有主使者,真正想害世子的人还在泉州。”
“下官一定捉出真凶,给小世子一个交代!”
沉默许久的魏初昀开口:“我现在就要你的交代。”
“这……”真凶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抓到,小世子所说的交代也不会是这个意思,那他想要什么?
张刺史不敢去想,手掌险些撑不住地,平生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如这般恐惧。
魏初昀透过镂空的木窗,看着床上那一动不动的人,缓缓道:“我要夫离尸首分离。”
张刺史高高悬起的整颗心骤然紧缩,他跪在地上诺诺称是,不敢起身,也不敢询问细节。
现在的小世子根本就不是传闻中只会吟诗作画的模样,他不像普通文人那样温润儒雅,也不像被娇纵的人那样心直口快!
很多事只要对方愿意交流就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小世子现在就像那些心思难测的贵人一样,周身沉闷,连声音听着都叫人发怵。
司宁本来身体就不太舒服,像是不断有能量从她体内流失,小腹又下坠的难受,这种感觉太过陌生,让人心生烦躁。
魏初昀都下了命令,张刺史却仍跪着不动,他是聋子吗!?
司宁几乎是闭着眼骂道:“听不懂世子说什么吗!将夫离就地解决,现在就去!”
仿佛狂风暴雨突然袭来,屋内一众人差点没吓死,张刺史虽也吓了一跳,但侍女所说的话直白易懂,比从小世子口中出来好多了。
他努力定神克制住头顶的压力,赶紧命唐司马带人下去执行,他依旧跪着不敢起身。
“那……那下官失职之责……”
他当官当傻了不成?他要是死了,魏初昀上哪儿找一个泉州刺史来,泉州不乱套才怪,魏初昀怎么会蠢到给自己添麻烦,要想让刺史府不得安宁,回京后轻而易举的事。
司宁很累,默默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魏初昀这句话简直就是张刺史的救命稻草,他都做好了杀头的准备,结果小世子的意思,是放过刺史府,不杀他们了。
“小世子请说,下官拼尽全力也会办到。”
泪水顿时模糊视线,张刺史激动得止不住颤抖,哽咽难鸣,但话说的很快还能听出个大概。
又生怕魏初昀变卦似的。
魏初昀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唇角勾出一抹笑来:“找出幕后真凶,上报大理寺。”
“下官遵命!”
“家父已经派人进入泉州,你若敢骗我……”
张刺史手一抖:“下官万万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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