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魏初昀惊醒之下撑起身,顿时腹部如撕裂一般的痛楚,他痛呼出声,俊脸皱成一团。
是梦吗,王府还在吗?
他忍痛环顾四周,简陋的小屋子只有一桌一椅,木桌旧痕清晰,尽管擦去了桌上的灰尘,还是发黄发黑,仿佛许久没有人住过,房梁上还挂着许多蜘蛛网。
王府的柴房都比这里干净宽敞,魏初昀下意识打了个颤。
陌生的地方却又带着熟悉的感觉,这是哪儿……
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陈旧发霉的味道从鼻尖一直灌到心口,沉闷发慌得紧。却无一不提示着他——他魏初昀还活着。
一时间他眼神迷蒙,心底隐隐相信了白渝芝的说辞,是梦吧,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哎呦,早醒了半个时辰呐,有福气。”
李老头从门口走进来,再见到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郎君也忍不住惊艳了一番。
魏初昀抬眸向声源处看去,瘦老头满头发白身形不高,脸上眼角额头浮上了许多皱纹,慈祥的老头神采奕奕,仿佛见到了最开心的事。
心中的阴霾一瞬间被笑容冲淡,魏初昀看着他,却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老头子?
“大夫哪里话,郎君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白渝芝宛然一笑,丝毫没有在意榻上之人对她的无视。眉目流转间温声细语,一举一动都像个名门中的大家闺秀。
魏初昀心中怪异感更甚,他们成亲五年,白渝芝怎么会称呼他为郎君!?
不等他回味,手腕被李老头抬起。
“小郎君看着没什么大事,实则气息紊乱气血不畅,想必是惊吓过度。”
白渝芝心中了然,轻声问道:“李大夫妙手回春,不知何时郎君才能痊愈?”
衣角被老头掀开,厚厚的纱布从腰间一路围到了腿上,很明显是被人一剑划下,若不是及时避开,只怕会伤及根本。
伤口因为他的动作鲜红一片,李老头皱眉厉声道:“伤口刚刚结痂不能乱动!再这样下去给你三个月也好不了。”
魏初昀脸色煞白,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李老头的威吓,而是……五年前他回京途中遭遇埋伏,长约一尺的伤疤正是黑衣首领所伤。
状如蜈蚣的伤疤,藕粉色的温润女郎,还有这个老头!
往昔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遇见白渝芝的时候。
他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什么悲剧都没发生的时候!
魏初昀浑身激颤,他沉浸在巨大的激动之中,全然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
待六神归位心情平复下来时,屋中只剩下李老头一人。
李老头抽出了神阙处的金针,见魏初昀神志清醒方才说道:“病中最忌讳的就是大喜大悲,要不是我及时给你施针,后果不堪设想。”
魏初昀愣了一下,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赶紧问道:“如今是否是开元二十三年?”
“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呵……呵呵。”
他唇角轻扬,低沉的声音自喉中发出,仿佛石子投入了没有水的井底,苍凉悲切。
一双魅惑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原是非常好看的模样,而魏初昀眼角沁出泪珠,像是喜极而泣,又像是看破了世间红尘,竟让人心生痛意。
李老头见惯了生死离别,什么人发病的模样没见过,他叹气摇了摇头,只觉他隐隐有癫狂之态。
他李价医不了心病,却还是能点醒点醒人的。
他指了一下花白的头,随意说道:“很多事情我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用这儿去看。”
说完重新给他换药包扎。
魏初昀忽然间就愣住了,他记得这句话,他还记得他那时他回问道:“什么事情不是真的?”
李老头瞅了他一眼,别有深意道:“救你的人可不是那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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