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的身子自有御医操劳,就不劳烦卓将军了。”楚澜峥着实咽不下这口气,话语之中隐隐带着讽刺。这种情绪在见到卓斐然腰间的锦香时更是到达顶端,“既已无此心,又佩这锦香作甚?君子当如兰,卓将军可担得起这君子二子。皇姐这锦香需佩君子,卓将军既无做君子之心,配这锦香岂不是辜负。为将无勇,今日昌平可知广郡少年将军也莫过如此,斐然之名将军可担得起?”
字字珠玑,卓斐然脸色极为难看,但楚澜峥却句句在理。他的确无勇,不敢以广郡数十万百姓性命一搏,不敢同这巍巍皇权相斗,他终究还是怕的。
“阿峥。”楚澜凝的声音适时响起,她脸色苍白地扶着屏风,目光越过楚澜峥望向卓斐然,此刻他正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无言却都明白彼此之间的放不下同舍不得。
楚澜凝转了目光,看到楚澜峥手中的锦香,忍者膝间的疼痛走过去,从楚澜峥手里拿过锦香,极为利落地一把丢进外面的火炉中,不至片刻一股清幽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锦香已无锦香实名,还留着它作甚,一把火燃了,了却痴念也好。”
卓斐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瘦削的女子,几日未见便瘦成此般模样了,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该断吗,能断吗,断的了吗?她短短的几句话如此轻松,在心底可是怎般的痛。
屋外萧瑟的秋风吹进来,火苗往上窜了窜,几人的面颊一暖,楚澜凝却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皇姐。”
“阿凝。”
卓斐然的手僵在半路,只能看着楚澜峥将楚澜凝扶回房间,呆呆地望着火炉中被火舌所吞噬的锦香。
忽然想起那日清波池边,少女低眉浅笑。
将军可知,帝京女子善制锦香,前几日昌平去輋南山采了几株幽兰,香气极为淡雅,闲来无事便制得这幽兰锦香,将军看看制的如何?
素白的手指托着浅蓝色的丝绸,一瞬间乱了他的心神。
公主一双巧手,制得的锦香自是无人可比。
他记得当时就是这样答的。
将军可喜欢?
少女抬眸,清澈的眼眸盛满希冀,直直撞进他的心头。恍然间心跳地无以复加他无措地紧紧握着手中的锦香,呆呆地回了句喜欢。
她低眉浅笑,自他手中抽回锦香,轻轻别在他的腰间,将军可知‘衣衫戴锦’之意。
女子心意表达已如此明显,他若在听不懂便真是痴傻了。反应过来的卓斐然紧紧反握住尚未离开腰间的素指,许下重重承诺,待来年弱冠,我定来娶你。
彼时带着浓情由素指一针一线绣成地锦香此刻正在静静地燃烧殆尽。
而当时应声的人,如今却等不来这明年之期。
“卓将军还站在这做什么?皇姐身子不好,屋中不宜进风,卓将军请回吧。”卓斐然此刻才回过神来,一竖屏风却将所有的目光阻隔。
与内院的清冷不同,外厅中众宫人忙的不亦乐乎。卓斐然刚刚走出落雪院,迎面便撞见楚澜韫:“卓将军?”
“微臣拜见公主。”卓斐然抱拳行礼,只听见楚澜韫问,“卓将军怎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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