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红花烛被吹熄,花好月圆夜,新人洞房,只剩下几个大娘在打扫喜宴残局,抱着襁褓婴儿的余英男心急如焚,在人群中不停地寻找着不问的影子。
正在凉亭中吹风醒酒的不问手臂被人冷不丁地抓住,吓得不问一激灵。
“不问,你是神医,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余英男唇色惨白干涸,望眼欲穿,焦急万分,不问立马严肃对待了起来,接过忐忑不安的余英男怀中的婴儿,看了看婴儿青灰的皮肤和发绀的嘴唇有种不好的预感,摸了摸婴儿的肌肤,随后脸色一变地探了探鼻息,不问看着孩子凹陷的后脑勺有些疑惑和紧张,随后把手深入襁褓中探了探,抽出手时手上沾满了血红模糊的浆体,随后看着不安且惶恐的余英男,凝重地开口道:“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几个时辰,我实在无能为力,还请节哀。”
余英男变得激动起来,把孩子从不问怀中抱回怀中,把孩子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流淌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这个孩子明明还有体温,你药王谷不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吗!”
不问双眼泛红,一言不发,半个身子潜在阴影里,双眸晦暗湿润,余英男崩溃地抱着死去的孩子转身逃离,花怜于心不忍地追了上去,与前来寻找不问和花怜的绿袍擦身而过,绿袍见不问一脸凝重,脸色阴沉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模糊的血肉从不问指尖滴落,不问痛苦地闭目,紧握成拳,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拳下来,更加血肉模糊,可指骨的痛远远比不少无能为力的痛:“殷山散人不知从何处抱来了一个死掉的孩子,我也束手无策,她刚才崩溃地离开了。”
“你既能救了当初的我,为何会对这孩子无能为力?”
“事情没有你想的简单,你武功高强,何况当时并没有死透,只是身受重伤又受到了强烈的情志刺激才气血逆涌气机闭塞造成尸厥,可是那个孩子他脐带未断干净,体型比一般的新生儿明显瘦小,显然是不足月出生,本来就先天不足,何况他受了严重的外伤,脑袋严重变形且血肉模糊,就算我有师姑留下的还魂丹在手,小儿脾胃发育未成熟也无法吸收回魂丹的药效啊……”
神庙内,余英男无力地跪坐在蒲团上,紧紧抱住襁褓中的孩子,眼神闪烁着不安,转动腕骨将内力灌入孩子体内,花怜敛眸轻轻踏进庙门,看着跪坐的余英男,强忍着泪水说出那个残酷却又存在的真相:“叶姑娘,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如今还是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快些入土为安吧,把孩子交给我。”
余英男激动不安地抬起头看向花怜,连连摇头:“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可能……他只不过是哭累了。”余英男固执地自我安抚道,把脸颊紧贴在孩子的脸上,不安又激动:“一会……一会就好了,睡醒就没事了,他明明一直还有体温,怎么会死。”
想到那位大姐临终前的嘱托和阴山天尊邪恶又恐怖的冷血,一股强烈的愧疚和挫败感席卷余英男的心头,不止是出于对大姐的愧疚和对孩子的惋惜,还有对肚子中孩子的担忧和阴山天尊淫威下的不甘。
“叶姑娘,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要接受事实,这个孩子真的已经死了,就算你给他灌入再多的内力,推动气血涌动维持着他的体温,但他的气息却再也不会有了,你这样只是徒劳啊。”
花怜慢慢地伸出手从余英男怀中接过死去的孩子,认真感受着他存在过的痕迹:“孩子,对不起,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可怜你生不逢时,遇到如此乱世。”
花怜转身抱着孩子离去,余英男仍然双眸涣散地跪在蒲团上,双眼红肿地抬头看向案台上闭目的神明,喃喃自语:“神明啊,你可曾睁开眼睛看看这乱世……”
庙门外追来的绿袍看到不远处埋葬孩子的花怜和庙里失魂落魄的余英男,看着她那有些单薄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她眉眼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烫到了绿袍心里,绿袍清楚的看见她的眼泪越落越多,他的手逐渐的收紧,用力,握成拳,眼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波澜起伏,内心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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