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景懿闻言上前一步行了跪礼,佯装伤心:“回太后的话,奴才今日着装如此是因为摄政王爷那日赶到科尔沁看望奴才,他言是看着奴才长大的,奴才家中已然无人,阿玛与家兄戍边,恐怕难以回京,日后若奴才出嫁,他好替阿玛送奴才出嫁。只是现在王爷西去,怕是不能看到奴才出嫁了,于是奴才思索着一次艳装给他看,也让他走的安心些。只是竟有人说臣女是个没良心的。”说完还用衣袖沾沾眼角的泪水,一脸委屈样的看着太后,心想既然他们都不愿明说自己阿玛与兄长,那她也便当做不知道。
太后一见她抹泪的样子还有刚才那套说辞,面色柔和:“没人怪罪你,你记着摄政王是好事,哀家和皇上也断然不会怪你,快起来。”
“只有一事,还望皇上与太后替奴才做主。”富察景懿并没有起来,而是继续跪着,定了定身子,在接到太后示意的眼神后继续说:“晚宴前,此前跟在我身边做事的宫女凌珠拿来了两套新衣,说是内务府准备来给奴才今晚用,臣女甚是疑惑,于是托凌珠去询问,得知衣服竟是董鄂娘娘吩咐赶制来给奴才的。臣女虽疑惑,心里却是感激娘娘的,董鄂娘娘真真了解臣女。”
一连串的话一开始将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可听到董鄂妃,众人心里就有几分明白了,只要有心的人想想就能知道富察景懿话意,这是指董鄂妃陷害让她出丑啊。
太后听完,脸色大变,立即盘问:“董鄂氏。”
“摄政王去世,这期间皇上明下旨意不能着装过艳,懿儿怎么做情有可原,可你此举是何居心?”
董鄂宛儿此时有些懵,自己何时吩咐过内务府?“回太后,皇上!臣妾万没有吩咐人去做新衣啊!臣妾此前根本就没有去过内务府,只几天前让宫里丫头去取了火炭来取暖,这新衣臣妾不知啊!皇上可要替我做主啊!”
“既然是这样,朕立刻派人去查。若你没做,朕定还你一个公道,可若是你做的,那你就好好闭门思过。”福临思索片刻,中肯的开口道,随即吩咐人下去查了,又让两人都起来。
闭门思过?若今儿个做错事的是她,只怕不只是闭门思过了。富察景懿觉得自己输了,不管做再多,福临终究只会护着董鄂宛儿。富察景懿起身坐在椅子上,不经意间就瞥见董鄂宛儿气闷的看着她,富察景懿朝她得意的笑了笑:从前我不与人争,佯装天真,你却偏要欺我富察家,如今只是栽赃嫁祸罢了,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这些手段早就烂熟于心了。
不一会儿,派去调查的人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内务府的人:“皇上,内务府下人带到,事情确实如郡主所述一般,那衣服是董鄂妃娘娘吩咐拿给郡主的,过手的下人就都在这了。”
“嗯。朕问你们,郡主的新衣可是董鄂妃亲自吩咐你们的?若不是,又是谁来吩咐的?”福临玩弄着手里的扳指,心里思索着什么。
“回皇上,并不是娘娘亲自吩咐,是一宫女来的,她说自己是娘娘宫里的人,说娘娘吩咐了,郡主不容易回宫,今晚又是家宴,理当给郡主几套艳丽些新衣来赴宴。”一个微胖的奴才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董鄂妃。只是一个眼神便把董鄂宛儿吓到了:看我作何?
“你也是个不长脑子的!她让你做艳衣,既然说明了用意,你何不多想想?就如此平白让人摆布了去?”太后听了那话,直骂跪在地上的胖奴才。末了又看向一旁隐隐有笑意的富察景懿,她何尝不清楚那丫头的小伎俩,漏洞百出。只是她先前既伤害到富察景懿,往后自己是无论如何都站在要她那边的。
“皇上,事情真相大白,这些个不长进的奴才同那董鄂妃你随意处置。只是这懿丫头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若处置他们怕是会有所偏执,就交给你了,我相信皇帝也不是个黑白颠倒的人!”太后揉揉头,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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