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亦快马加鞭独自启程回京,脑海里浮现出年少时自己与淮安王相处的画面,那是母妃还不受宠,自己生活在宫中的那个四方小院内。
虽然从未短了身为皇子该有的东西,但朔帝也未曾看过自己。宫中的下人难免狗仗人势,对自己和母妃不是那么尊敬。
到了上学的年纪,楼亦与其他皇子一起学习帝王权术,用兵谋略,后来顺理成章认识了身为帝师的淮安王。
再后来……楼亦突然愣住,自己是怎么和淮安王成为亦师亦友的关系的。
楼亦紧紧握住马鞍,回忆有些模糊,楼亦用力踹了踹马儿肚子,马儿吃痛,疾蹄扬起一阵沙尘。
那时自己太小了,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尽管对世界有了比较客观的认知,也知道人心靠不住,但是回过头来猛然发现自己和淮安王的关系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是因为淮安王幽默风趣,还是他的博学,好像都不是。
一阵风吹来,吹起楼亦飞扬的发丝,吹散他即将凝聚起的思绪。
“驾,驾!”楼亦高声催促,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
天色将黑,赶了一天路的楼亦不得不停下来,况且马儿还需要进食。
“呼~呼~”楼亦下马,将马儿牵到一个小溪旁边,这匹马曾经跟着楼亦去边境打过仗,现在还认得主人,亲昵蹭了蹭楼亦才低头喝水。
楼亦拍了拍马的头,为他顺了顺背上有些凌乱的鬃毛,表示安抚。
褐色的鬃毛散乱搭在背上,本来长长顺滑的马尾也因一天的赶路落上不少泥沙,纠结拧揉在一起。
楼亦找了一个适合驻扎的地方,望了望天,确定这几天不会下雨,拿出干粮靠着粗糙的树干啃起来。
看着旁边惬意喝水吃草的马儿,思绪又不知不觉再次漂远,如同落入水里上下浮沉,仿佛什么都没想,又仿佛什么都想了。
本来入夜后有些偏暗的天色放晴,露出云里藏起的玉盘,狡黠的月光投入水里,天边隐隐透出几个星子的轮廓,很小很小,像一颗颗挂起的银豆子。
楼亦轻笑一声,嘴角勾明显愉悦的弧度,他想起那荒唐的一夜,自己的小娇妻紧紧攥着床单,明明哭的又急又委屈,偏偏嘴上很不饶人,胡乱骂着,表现的很凶的样子,就很让人想在弄狠一点。
楼亦笑着笑着又不禁扶额,笑容逐渐从愉悦变成苦涩,仿佛自嘲一样,他不傻,反而看得很清晰,寻安对自己有一点好感,但完全不到爱的程度。
楼亦刚开始想着,找一个不哭不闹,不争不抢就那么一辈子过去了。
正好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一个听说一直生活在青楼,一个妓子的孩子,一个从未与别人有染过的清倌。
多好的选择!
帝王家总是那么身不由己,为了那个位置可以兄弟相残,楼亦庆幸自己和大哥都无意于那个位置,四弟也足够正直干不出弑兄上位的事。
首先排除大哥,再然后只要自己表现的无能一点,让四弟顺利成为储君,四弟的能力不说开创盛世,做一个明君还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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