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车上醒来,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天上繁星闪烁,马车走在田间小路上,草丛里虫声四起。慧法披着头巾在旁边百无聊赖嚼着草杆子。
路况并不好,我很大概率是被颠醒的,而且这车看着不像是专门坐人,更像是拉货用的,前面一个佝偻腰老农在驾着车。
“醒了?”慧法转过身,吐掉嘴里叼的草杆,拍拍手靠过来。
我警惕向后靠,避开他,动了动手,发现手腕上系了绳子,脚腕上也绑了绳子。
“你想干什么?”脑袋还有些晕,手脚也使不上力气,应该是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
“不干什么。”慧法无辜笑着,耸了耸肩。
“我是靖王妃,你们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声音听着发虚,但是我不得不硬气起来放狠话,希望他们一群人能看在我和皇家人沾亲带故的分上,放过我。
“哦?”慧法眯起眼睛,声音里充满了不怀好意:“那你试试,叫破喉咙看靖王府的人会不会来救你。”
慧法身上带着诡异的平静,仿佛一切笃定一般,看向人的眼神毫无波澜。
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更像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
我浑身一哆嗦,想起来先前在禅房里他在身上感觉到的诡异感,不再做无所谓的挣扎。
一个曾经能够为帝王讲解佛法的人,显然不是为了钱财,那么真正的目的令人不寒而栗。
反正我就一条人命,不值什么钱,除去一个靖王妃的名头,还不如一般百姓。
我安静下来,静静靠着车子的木栏,想着:也许楼亦会看在我们百日的夫妻恩情上照顾一下娘。
我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看着晴空想些有的没的。
不知道楼亦会不会派人来救我,想来是会的,怎么说一个王妃失踪是大事,就是不知道派的人是做做样子还是真的出力。
如果是楼亦的话,我更倾向于后面一种,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凭着直觉我能感觉到楼亦是那种有责任,重视承诺的人,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即使嘴上总是威胁人。
想到楼亦,四肢百骸仿佛又充满了力气,那是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人,有着任性,高傲,果断与卑微顺从的我完全不同。
脑海中浮现出楼亦的样子,一颦一笑,透着股凌厉的气势,勇气便自然而然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不能坐以待毙,要找出一个机会逃跑。
还有这帮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拿我威胁朝廷吗?还是觊觎王妃位置的人拿我开刀?
我又想起来了花羞,说起来那杯茶是花羞给我喝的,花羞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做?
我扪心自问,自从花羞进了裴月轩,我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一般,什么事值得这种仗势。
我摇头将这种猜测甩出头,暗自懊恼,不应该怀疑花羞,或许花羞只是单纯泡了个茶,中途被人掉包或是下药了。
太多疑问盘旋在心中,眼下又被限制了行动,我只能将那股冲动又按回心底,暂时乖乖待着。
“给,好歹吃一口。”慧法把一块肉干放在我手上,顺便解开了系在手腕上的绳子。
“这是水,要是干的话,你就这喝一口。”他又摇了摇别在腰间的水壶,示意我。
我接过肉干,慧法那边已经大口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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