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亦自那天回府之后,果真不到半天便收到了朝廷派遣的诏书。
‘兹情疫甚紧,地远路险,粮草即尽,马车尚不厚备,两日之时已告家人。两日后,愿诸君即刻动身。’
楼亦接过诏书回到书房,不多时沈无锡过来拜访,一起商量对策。
“亦兄怎么看这事?”
沈无锡用手指点了点桌上诏书的背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楼亦沉着脸,手中撮着临走时大哥送的那串佛珠,一种无法察觉的极度不安感觉在心中发酵。
“唉!”沈无锡叹口气:“亦兄不再争一争?”
楼亦瞟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争什么?”
沈无锡皱着眉头,扬了扬衣袍坐在楼亦的对面,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无奈:“虽说四皇子在朝廷的声誉不错,也有不少人支持他,但倒是不及咱们暗中的人。”
沈无锡也懒得和楼亦假惺惺称兄道弟。
“所以呢?”
“这些年朔帝在你和四皇子之间摇摆不定,这次恐怕……”
楼亦敛下神情,靠在雕花椅上,也给自己端了杯青茶,貌似认真听取属下意见。
“你也说了四皇子的人不及咱们,”楼亦饮下茶,对坐在对面的沈无锡一挑眉:“让暗中的人多注意一下便是,你在怕什么?”
沈无锡有苦说不出,他当然不怕四皇子哪一派,四皇子为人正直,饱读诗书,决策果断,收买人心也有一套。
不像楼亦早早上了战场,除了兵书其他的书可没怎么用心读过。
没上战场之前,一直和贵妃憋在那个犄角旮旯的院子里,要不是是个皇子加着朔帝子嗣凋零,不然都不知道白骨在哪积灰呢。
“我怕淮安王那边搞事情。”
“淮安啊!”楼亦又撵了撵挂在手上的佛珠,脸上的表情放空了一瞬,遂又沉寂下来,语气带着疑惑:“无锡,你说淮安怎么着就叛逃了?”
沈无锡看着楼亦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淮安王叛逃的事实。
“不知。”沈无锡答道。
“不过二皇子莫要忘了当年那场边关之战可是淮安王挑起的。”
沈无锡语气难得严肃起来,身为三朝武将之后,沈无锡绝对不允许有人对叛逃之人包庇的。
“亦兄可是刚过舞勺之年就被迫前往边关,几度陷入危机境地。”
“我知道,我知道。”楼亦垂下眼皮,安抚他:“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叛逃。”
话题拉回之前的那个,沈无锡的意思是多派些人手,一方面紧盯四皇子动向,如果四皇子真的做什么对自己这一派不利的事情,也好及时通报告知,早做处理;一方面去疫区也有个照应,最好把府里的几个常用的郎中也一并带上,当然能不去最好不去。
“不行,诏书都下来了,不能不去。”楼亦目光所指,那份铂金色的诏书还明晃晃的躺在桌子上。
“三公主那边也有意向。”
“胡闹!”楼亦眼中染上愠怒。
“我和老四谁去,她都不能去。”楼亦直视沈无锡,命令道:“给我看好她。”
“朔帝特别吩咐的,我必须去!”
楼亦一锤定音。
沈无锡沉默不言,朔帝真是偏心到了极点,偏爱大皇子,偏爱三公主,偏爱小儿子,偏偏这二儿子小时候丢在深宫大院不闻不问,少时送往边疆,长达后哪危险往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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