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必拘束,随意坐。”两个宫女打开房门,然后随即行礼退下,楼昕热情地招呼我们。
“大哥不喜欢别人服侍,一些小事喜欢自己动手。”楼亦挨在我身边,低声解释。
大皇子不知从哪里翻出罐茶叶,又翻出一套紫砂茶具。
“大哥,我来。”楼亦及时拦住想亲自沏茶的大皇子楼昕。
“没事,我来,我来。”大皇子兴致勃勃挥开楼亦过来拦截的手,拿上茶具。
“大哥你会泡茶吗?”楼亦见拦不住,又觑了眼大哥今天的神色,确实不错。
“还有,大哥你这套茶具哪里来的?”
“哈哈,就随手拿来的,咳咳!”楼昕打着哈哈,措不及防用力过度又咳得弯下腰。
“慢点。”楼亦拿过我递过去的止咳药,就着温水给给大皇子服下,又慢慢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那药是我从锦盒中掏出来的,这盒子早上被楼亦郑重交给我。
原话是:“盒在人在,盒子里丢一珠草药,剁下你一个手指头,丢一个药丸割下你二两肉。”
那恶狠狠阴恻恻的表情眼神,虽然是恐吓居多,但也佐证这个锦盒里的草药尤其珍贵。
“大哥没事吧?”我问。
“没事,没事。”楼昕终于顺过气抬起头,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润。
“真不要紧吗?”
“没事,都习惯了。”楼昕自顾自泡茶,给我解释:“我自生下来就是如此,一年到头泡在药罐子里,难得有健康的时候。”
“刚出生时太医还断定我活不过满月,没想到一转眼我也活到了双十有余。”
我坐在蒲团上仰头看他,以为会在他眼里或脸上看到那种久病之后的沧桑和无奈,久卧病榻该有的无力苍白的神色都没有,大皇子眼里只有一种岁月沉淀出的平静,明亮亮藏着一点调皮,脸上也只是给人解释的平静,仿佛与此人无关。
茶泡好后楼亦很捧场,急急饮了一口。
“噗!”他都吐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楼昕挠挠头:“第一次,第一次。”
我疑惑看着对面楼亦一脸菜色的神情,真有这么难喝吗?
“唔……这水怎么是凉的?”我小小饮了一口,整个水清淡无味,唯有一股淡淡的生涩和霉味在口中萦绕,尤其被这冰凉的口感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咦,茶不是凉的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难道大哥喝的茶是凉的?”
那这也太不人道,给久病的人喝凉茶,这不要人命吗!
很显然楼亦也想到这里,一双锋利的剑眉紧促,眼神低垂:“不应该。”
楼亦还是相信他老子对大哥的爱护程度,不会出现这种致命的纰漏。
楼昕想了一会儿,一脸恍然:“哦,我以为下人是为了我的身体故意把茶热了的。”
“……”
我一时沉默接不上话。
楼亦也头疼揉起额角:“安儿,把盒子给大哥。”
安儿,是在叫我?
“哦,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赶紧把盒子放在桌上,推给大哥。
大哥的表情不太好,笑意淡下来:“不是劝你别在搜集这些!”
大皇子又把盒子推回来:“给弟媳用吧。”
我偷偷看看楼亦的神情,没敢要,乖乖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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