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寻安,男,是裴月轩的清倌。
我没有姓,也不知道父亲是谁。用我娘的话说,希望我此生能寻得一个安稳处,所以叫寻安。
我的一生算是并没什么太大的波折,算是平平淡淡,有兴趣的客官不妨来听听,全当喝茶解闷。
我娘被卖到青楼前是一个富家小姐,富到什么程度,有没有皇亲国戚,我娘没说,只告诉我别想太多。
娘从没告诉过我爹是谁,这也无所谓,毕竟青楼里的孩子,也没几个能找到的。
娘的身世也不算个秘密,各位姐姐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汇总下来也就知道的差不多:我娘父亲的兄弟犯下大罪,抄了家,男的流放,小的充奴,女的卖身,娘被买到了这里。
这里是裴月轩,俗称青楼,大红的霓裳帷幔,娇俏的捧茶少女,还有那些数不尽的美人,你想要的这里应有尽有。
舞娘在台上盛舞,旋转起落,玉足轻点,羽衣蹁跹,落下大片肌肤,人似桃花相映红,褪去罗裙解霓裳。
台下总是那三五成群的少爷,挺着肚子的大官,抱着娇软美人痴痴看着台上,纱裙一扫,迷倒一片。
娘有一身才艺,琴棋书画不能说样样精通,但略通一二还是有的,尤其是箜篌,缠绵婉转,别有一番滋味,配着若离若即的舞步,挠人心扉,又欲罢不能。
娘刚来那几年并不卖身,只靠卖艺,裴月轩的老鸨早年也是一个苦命人,对里面的姐妹要比其他地方好上不少,对于母亲的行为也算的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说世事变迁,母亲渐渐还是走上了那条道路,以色侍人。
按理说,青楼这种地方是不可能有孕的,先不说那日日灌下的避子汤,加上女子日夜颠倒,服侍男子,亏损不少,就算有幸有了孕,也保不住。
娘和我说,她发现怀我的时候,月份已经大了,足足有六个月,叫郎中一看,郎中也惊奇。
老鸨问:“能打了吗?”
老郎中撸着胡子说:“虽说这肚子小,生下来很有可能是个死胎,但这月份再打,伤身啊!”
那时娘已经隐隐有成为裴月轩新头牌的趋势,俗称摇钱树。
毕竟娘出身富户,身材姿容都是有的,再加上那落入红尘坚贞不屈的气质,柔中带刚,惹得当时达官贵人好一阵追捧。老鸨为了这棵摇钱树,也为了这两年的人情,万万使不得。
娘感恩老鸨,想着生下来八成也是个死胎,挺到我长成八个月才歇息。
楼里的姐妹点着我的鼻子说:“你长大要知恩,这种地方,你娘养你可不容易!”
出乎所有人意料,我生下来还带气,看着瘦弱了些,母亲没有奶水,喂了我几天米糊,长开了也长胖了,就这么顽强地活了下来。
抱着在尚在襁褓中的我,老鸨沾着胭脂粉的皱纹舒展开来:“罢了,在这种地方,能生下来就是缘分,养着吧。”
老鸨慈祥地看着我娘,我娘含着泪水点头,她已经想好了,青楼不让养,她是跑出去为奴也要把我养大。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做母亲,也是最后一次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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