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捱到桃花坞门口,慕容倾城才真真正正放松了心力
“殿下恕罪,臣女身为内眷,深夜不便出二门……”
“二小姐很有手段。”
没头没脑一句话,听得慕容倾城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东冥谁人不知皇长子就是古书中走出来的君子——嘉言懿德,景行含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言谈举止素来就没有半分不合乎礼法的。
谁能想到,这朵完美无瑕的高岭之花,竟然大半夜跑出来陪她演戏骗人。
慕容倾城选择装傻到底,习惯性挂起假笑敷衍,规规矩矩行李,目送南宫宸离开,回到自己屋内,忍不住发起愁。
请神容易送神难,撒谎容易圆谎难。慕容家的势力支持,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轻巧,凭她一个小小庶女,怎么可能轻易搞到手啊?可堂堂旭王殿下,又岂能白给她耍着玩。
慕容倾城觉得自己才离虎穴,又入狼窝。
芍药居,锦绣端着茶盏,偷觑主子脸色半晌,见无异常,才小心翼翼开口:“大小姐,您别伤心。”
慕容倾国摇头,“我不伤心,送汤本来就是母亲的意思。我不喜欢他,更不喜攀龙附凤。只是这样巴巴贴上去,平白讨个没脸,觉着有些不值罢了。”
“可是……为什么呀?小姐,旭王殿下真的很好啊,若是您能嫁给他,必定姻缘美满。更何况……”锦绣压低声音,“很有可能当太子妃的。”
慕容倾国骤然动怒,扬手打落了茶盏,吓了锦绣一跳。
“母亲你们都一心想让我当太子妃、当皇后。可你们谁知道,我一点也不想从一个小金丝笼里嫁到另一个大金丝笼里去!”
锦绣慌忙掩住慕容倾国的嘴,“小姐,小姐,小点声。”
南宫宸躺着榻上,毫无睡意。
翻身,枕畔墨发散落,有几缕略显凌乱。
其实他没指望慕容倾城真能做什么大事,想拉拢她不过是看她有几分伶俐,又和嫡母不合,想让她做个传消息的罢了。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中了什么邪,看她越着急就越想吓唬吓唬她,谁想到逼到极处她竟然说出那么一篇惊世骇俗的话,还许下这样大的承诺。
至于陪她演戏……南宫宸牵了牵嘴角,当然不是真被她的“手段”逼住,只是也想凑个趣,纯当找乐子捉弄她那个嫡母而已。
半个月后,太医们终于研制出有效的药。疫病稍平息,人心也逐渐安定。
而年少有为的旭王殿下只用了半个月时间,竟能让自己所辖各地的官仓私仓毫无怨言纷纷放粮,赢得百姓称叹。
慕容毅回家后又过几天,宫中传信设宴。一是庆祝瘟疫平息,二是正赶上重九赏菊,每年例行的宫宴。
慕容毅官居一品,所以慕容家的庶出子女超过十岁的也可以破格参宴。
九月初九这天寅时,天还没亮,慕容倾城就秉烛坐在铜镜前。
每年都要有好几次宫宴,慕容倾城虽然只是去年年宴去过一回,但已经对所有宫宴都失去兴趣了—— 庶出的慕容倾城没有女伴陪着说话,还要格外受拘束礼仪,饭菜虽好,可惜等各种饭前仪式完毕后,上桌时已是泛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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