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忧自从遭了火劫后便甚少出门,每日只在柳府里,或与姑娘们谈谈诗文礼仪,或坐在窗前看花谢花飞,枝生叶茂。
而今芒种以过,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屋外的蝉声也越发聒噪。屋角的草丛里也多了些小虫,时常可以看见年轻的小丫头们蹲在草丛里捉促织。无情见了也不训斥,还时常让她们进屋吃碗冰酪,不过图个乐子罢了。
无情虽借口烫伤不好出门,但只有无忧知道,那不过是唬人的借口,无情身上的伤早就好了。
言无忧:“阿姐,你瞧!”(手里提着一个竹编小笼子,笼子里躲着两只促织)
夭君:(难得的露出了笑颜)“这才稀奇,你从哪儿捉的。”
言无忧:“现下天气热了,四处都有促织,树上还有许多金蝉子哩!”
夏日的熏风吹着,墙角的紫藤萝荡下的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下,掩住了蓠芭墙上的夕颜。
言无忧:“阿姐,难得今天天气好,阿姐出去走走,伤也好得快些。”
一旁喝冰酪的小丫头们正打算跟着,无情却突然阻止了。
夭君:“姐妹间的玩笑,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人多眼杂,无情想的是这个主意。
夭君:“也不用刻意去寻促织,随意走走就好。”
言无忧:(把装着促织的笼子藏在衣袖里)“那咱们随意走,随意捉几只玩玩。”
姐俩在府里随意逛着,突然在一处花圃里发现了两只大如团扇的金翅蝴蝶正敛着翅膀,在花枝上歇着。
夭君:“嘘,瞧!”(从袖口里抽出团扇)
无情沿着花圃间的小石径路,轻悄悄的来到花枝旁,一双纤手拿着团扇,慢慢的靠近那只金翅蝴蝶。
夭君:“嘿,捉住了!”
言无忧:“哪儿呢,哪儿呢,给我瞧瞧!”
夭君:“瞧!”(把手笼着,只开了一条缝。)
那只金翅蝴蝶摊着翅膀在无情掌中,纤纤弱弱的,让人好不怜爱。
言无忧:“阿姐,那边亭子里好像有人。”
无情顺着望过去,好像是几个丫鬟和一个小姑娘,石桌上还摆着许多东西。
夭君:“我们过去瞧瞧?”
言无忧:“阿姐,还是不要多事了,避一避吧!”
无忧所虑并非没有道理,亭子临水,那个姑娘身形纤弱,旁边都是贴身的丫鬟,纵观整个柳府,就只有无情两姐妹是外人,万一小姑娘有个闪失,难保脏水不会泼到他们身上。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倘若丑事让两个外人瞧见了。不论是柳老爷还是柳夫人,肯定想的是祸水东引的戏码,至于引到谁身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夭君:“你也想的周道,咱们还是绕道回去吧。”
言无忧:“也好,我们回去逗弄促织,我刚还捉了几只金蝉子哩。”
熏风又起,闷热的很,无情拿着团扇不停的扇着习风,袖中香囊里轻丝丝的熏衣草香和着熏风,反而让人心情愉悦了许多。
言无忧:“阿姐,你那儿香囊还没送出去?”
夭君:“我又出不了门,怎么给人家送香囊!”
言无忧:(点了点头,叹息着)“那就要等上元灯节的时候了。”
她们两个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回到了房间里,绿色的竹帘上洒了水,丫鬟又上了两盏冰酪,也算是清凉解暑的佳品。
丫头:“姚先生,马上就到端午了,先生可有什么要置办的?”
夭君:“入乡随俗,一切听主人家的安排,也没什么要置办的。”
言无忧:“暑天炎热,辛苦你来回跑一趟。”(给丫头手里塞了一包药香囊)
夭君:“里头是清热解暑的药材,我在城南铺子里抓的,虽不值几个钱,但好歹是片心意。”
丫头:(把药香囊揣在怀里,发现比寻常香囊重了一些,这才笑着回应)“奴婢谢过先生。”
丫头快活的跑远了,无忧又从袖中取出装促织的笼子,取下头上的耳勺簪,把它们赶到了胭脂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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