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的是,洛珏一进门就沙哑着声音问道:“我且问你,盈儿她,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穆涵愣了一瞬,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笔搁置在一旁,这才注意到,洛珏的衣角上,占了许多灰尘,甚至是杂草。他的眼眶还是红的,本欲骗他说师妹很好的话,到了嘴边,怎么都没能说出来,她想,他既能寻到这里,问出这样的话来,便应该是知道真相了。所有的话最后到转化为一声长叹。许久后,她缓缓开口道:“真相,你真的不知道吗?”
洛珏眸中划过一丝痛,沉声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穆涵听到他这样说,就有点儿生气了,她语气略带嘲讽,道:“丞相佳人在侧,女儿卧怀,又岂会在意我师妹?”
洛珏听到她这样说,想否认,最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此事是我对不起她,可是当年,我并没有答应娶那个丫鬟,只是答应,让她待在府里……”
穆涵回想了一下,师妹告诉自己的话,语气带有几分迟疑,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是师妹说,她回去找你的时候,你正要娶那丫鬟过门,做妻子。”
洛珏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道:“她为何不进来啊?当日的消息,是我母亲散步出去的,那一日,我连堂都没有和那个女人拜……竟是这个误会,让我们生生错过了数十载,如今,竟然阴阳两隔……”
说着,洛珏的声音带上了哽咽的意味,穆涵也没有料到,事实竟是这般。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许久,洛珏才压下情绪,沉声问道:“那,盈儿的女儿,去了哪里?”
穆涵想到师妹交代给自己的那些话,便没有说什么,只说自己不知道,洛珏没有信,而是问道:“殿下的师妹,是盈儿和我的女儿吧?”
穆涵心下一惊,面上并未显露,而是对他说道:“不会,景川的师妹,是我出门历练时,捡回来的,又岂会是你和师妹的女儿……”
洛珏见她这般,面上虽表现出信了,可心里是始终还在怀疑。他并未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穆涵见他这般颓丧,心下隐隐有些难过,她压制住自己想要冲出去告诉他真相的冲动,坐在那里,思考了良久……她想起了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想到了和陌景川成婚的人,就是丞相府的千金;想到了媚儿那般情根深种……
最后,她还是决定,修书一封,告知洛珏那些事情。因为,她觉得,依照洛珏的性子,不会对媚儿不好,也因为,她想帮媚儿一把。
信传到洛珏手中的时候,已是初七了,翌日,就到大婚之日了。洛珏打开信封,信上只有“媚儿是你和师妹的亲生女儿。”寥寥几字,却让他从难过震惊变到了到后来的欣喜若狂,刹那间百感交集。他连忙出门,去东宫找陌景川说明此事。同时派人去寻,媚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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