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住追忆往昔 (2-1)

一行人走到了屋内，我和陌景川心知师父和师叔有话要说，便出来了。瞧着院内的梅花开的正盛，我走到了梅树下，用手拈起一段树枝，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让人沉醉，我不禁念起诗来。

媚儿：寒英坐销落，何用慰远客。

陌景川：花谢花飞，本是常态，姑娘牵挂的人若是知道姑娘有此心意，喜悦之意定然会胜过收到一枝梅

媚儿：大抵如此吧，你我也算师出同门，便不要姑娘公子的相称了，显得生分，上元节后，我便十三了，不知你今朝年岁几何？

陌景川：我年前便已十四

媚儿：既如此，以后你我二人便以师兄妹相称，你觉得可行？

陌景川：如此甚好

陌景川和媚儿在院子里闲聊，说的都是些寻常小事。却看屋中，师叔红着眼眶说着什么，师父坐在一旁搂着她，偶尔也开口说几句。

师父穆涵：师妹，你这身子，怎的愈发弱了？

师叔穆盈：师姐也知，我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执意离开师门，受了刑罚，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打那时起，就落下了病根（咳）。他那时待我极好，家里的各种滋养身体的药材都往我房里拿，我的身体才慢慢好了起来。

语罢，师叔似是陷入了回忆，唇角微微勾起，眸中满是深情，师父见状，又问到：

师父穆涵：他既待你好，你后来又怎的将媚儿送到了山上？

听到这句话，师叔眸中的深情逐渐被悔恨所取代，转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叹了口气，道：

师叔穆盈：他是待我极好，可他在婚后半年时，喝醉了酒，与一丫鬟同了房。（咳咳咳）本来也没什么，一个丫鬟罢了，打发出去就好，坏就坏在，那丫鬟明面上拿了钱走了，实则并未离开，我那日煮了粥端给他，行至书房门口便听到他的下属说，那丫鬟已有身孕。我进门半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公婆对此一直颇有微词（咳），那丫鬟又在大街上拦了公公的轿子，公公当天就将人带了回来，不问我们的意愿，便要他将她纳妾。师姐也知，我自小在师门长大，师父和你们都很宠我，造就了我刚烈的性子，我一怒之下，便离开了家，在一个小村庄里，寻了一处无子的人家，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久后，我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那时我已后悔自己行事莽撞，托人去打听他的事，那人告诉我，他家的公子要娶妻，我便歇了回去的心思，安心养胎。媚儿生下之后，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知道了我的住所，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就让人抱着媚儿去找你，而我乔装打扮，趁夜色离开了。

师父穆涵：这么些年，你为何不回来？

师叔穆盈：我当日离开的那般决绝，又哪来的脸再回去。（咳）我后来就四处闯荡，八年前，我在行路途中遇到了景川，他当时还那么小就被人追杀，看到他哭的样子，我想起了我那刚出生就被送走的孩子（咳），于是便救下了他，教他武功，同他生活在一起。只是我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景川如今也长大了，我就带他回来，就是想……想见见媚儿和你，如此，即便是死，我也没有遗憾了。

师傅听到这句话就变了神色，一边擦师叔的眼泪，一边说：

师父穆涵：别乱说，不要说了，你先休息，等明天我带你回去，山上有好多稀有的药材，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师叔面色愈发苍白笑了笑，转而拽住师父的手，道：

师叔穆盈：师姐（咳），我要说，我怕我这次不说，以后就没……没机会了。

师父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攥紧了师叔的手，连忙应好。

师叔穆盈：师姐，药好苦，我不想再吃了，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媚儿，最开心的事也莫过于成为你的师妹（咳），你将媚儿教的很好，我只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她有一个我这样失败的母亲，她继续这样生活，就够了。

师傅的面色愈发凝重，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掉在了师叔脸上，师叔费力的抬起手擦掉师父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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