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榷跪坐在师父灵夫子的对面,除却外因,两人周身的气质如出一辙。
灵夫睁开已显混浊的双眼,说话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汶榷略垂头,“师父,人间......再也不是从前充满希望的地方。”
从各处传回的消息早已到了汶榷手中,喻司到王城的第一日就被请进了驿馆居住,可是等不到召见,最后喻司强行离开了驿馆冲到王宫,只见王宫内歌舞升平,新王与大臣们醉生梦死,真是好一派奢靡景象。喻司与他们据理力争,他们的脸上也不过是些许后怕,言辞之中全是仰仗仙界的意思,丝毫没有曾经战时的意气,很难想象不到一年的时间,和平安乐的假象就蒙蔽了上位者的头脑。银肃那边,南方大体上还算是没有异常,可是能看到许多百姓依旧流离失所,没有了战争却被富户商贾贪官污吏压榨走上逃亡的道路,银肃带着弟子劫富济贫却被官府禁止进入城中......兖玉和苒萩倒是摸索到一点线索,只是边境一带,流云镇一带,早已如地狱一般安静,倒是中招的百姓将寻常生活演绎,反倒把正常人逼得夜间出行。
灵夫子轻叹一口气,“都是劫数......世事流转,光阴变换,倘若是早知道这一切会来临,你当如何?”
“弟子一定会提前安排,极力避免这一切。”
“大多数人都会这样选择,可又有多少人能预知呢。”灵夫子看起来竟更加苍老些许,“你作为仙界仙长,又何尝不是为这样的异变而存在,正是要你临危不惧沉着冷静的时候。”
“弟子明白,但是弟子,”汶榷头低了下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仙界总归是独立于人界的,若是仙界接下了这次的重任,以后究竟是仙界统管人界,还是仙界做了人界的刀剑?”
“......可你心中做不到置身事外,又不愿人王事事依赖仙界,真可谓是恨铁不成钢。”
“正是。”汶榷学的道正是天地众生,焉能不顾人间惨况。
“道心既存,便无所畏惧。至于那人王,重氏也做得够久了,天地不止一个帝王之才。”
汶榷有些惊讶,“莫不是......可终究是人界自己的事情,仙界怕是不能插手。”
灵夫子抬起眼,盯住汶榷眼睛,这徒弟终究要比他板正些,“你还记得璟瑜么?”
“她是师弟的弟子,从前是犹青灵主,再往前,是公主。”
“是啊,是公主,这天地是她璟家的,到最后终究还是她夫君的姓氏冠了天下。”
“多谢师父提醒!”既然命运推动,到一处便有一处的选择,兴许正是人界要换主的机遇到了。
“等等,”灵夫子招手示意汶榷坐会垫子上,“为师还有一话要告知你,此事虽然看起来已是绝境,但远不到你来承担一切的地步,不如顺从一些选择,这是你生命的运数,更是别人的劫数。另外......若是兖玉不愿再回山,你也要记得叫他来见我。”
“别人?师弟又......”
“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做事去吧。”灵夫子打断汶榷的问题,示意汶榷可以离开了。
“是!师父。”汶榷行礼退出了山洞,虽然他对师父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眼下也顾不得了。
汶榷回到大殿,吩咐弟子分别传信,既然兖玉带着他徒弟去了鬼界寻找往生境,那就要有人顶上原本的勘察一职。根据苒萩所言,魂灵一事她把握虽有,却不大,依这数百年的变迁,只怕唯有魔界的箸月莘能帮上些许忙,希望魔界能顾全大局,比较妖族也出现了被侵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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