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闻闻像不像?”弦月点了一点儿香在手背上递到沈铎鼻下,男人鼻翼抽动两下而后笑着看过来:“我闻着是这样的味道吗?”
“比这浓烈多了,简直是我的鸦片。”你让我上瘾,引我堕落,并且只一次就不可自拔。
逃离继父究竟是新的开始,还是从一个地狱跳到另一个地狱,弦月到现在也说不清楚。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有自己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母亲死后便再也没有人喊过,她也渐渐记不得了。
母亲没读过书,只会些缝补和家务,如何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养活自己和年幼的孩子呢?
弦月一开始只知道她们来到一个有很多姐姐的地方,她每天打扫屋子在厨房打杂就能有饭吃也有床睡,简直像梦一样。弦月见母亲的机会越来越少,偶尔见上一次母亲也多是沉默冰冷的。她当时不知道啊,总怕母亲是要抛弃自己,只能更加努力的干活证明自己的用处。
“那个女人疯了!”“疯子!”“早都说了不正常了。”她们再说什么呢?弦月立在那,有些茫然。“那个疯子的女儿来了”“可别是个小疯子”
弦月有的时候觉得,母亲就那么走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这地方,她可能是片刻都不愿再待了。
母亲走了那年,弦月已经十一岁了,她得想办法活下去。她渴望从这爬出去,见见她从未得到的那些,那些渴望埋在心底生根发芽。
月娘答应留弦月下来,但她就当做卖给了醉月楼,要从小培养。楼里的女人多了,纷扰自然也多。来来往往见过的人也多,大多都是同她一样挣扎在泥潭里的。
楼里手下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今儿睡在你旁边的可能隔天你就见不着了。有的因着长残了被卖出去,或者被当成楼里姐姐的丫鬟……
弦月第一次见到沈铎,是在哪呢?回想起来只有一副画面。他如同雪飘在阳光下,那副拒绝别人的口吻都让她迷醉。
后来她听楼里的女人说,那是沈爷。
我们贪图什么,贪图所见的。
弦月再大一点,开始跟着姐姐们陪座,那是酒桌上的事了。人总得为了自己想要的而挣扎。弦月因着幼时多难体质弱,待十四才来了初潮,月娘已经盼了许久忙定下了拍弦月初夜的日子。
初定一周后,楼里也传了不少风声。可怎么办呢?除了那个人,弦月想不到更好的归宿。她总得,她也得挣扎一下吧。
国人谈生意多在酒桌上,酒少不了女人也少不了,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沈铎是第一次见。她看着青涩极了,可歌舞琴棋样样精通,连婉拒客人的口吻也那样的恰到好处不会惹人生气。
但终究还是年轻,被几个借酒装醉的友人闹的羞脸粉生红。沈铎清咳一声正色道:“东街那个厂子我……”说着他对那个姑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行离开,看着她感激的目光竟有些不知所措。
酒席持续到半夜,沈铎不愿与他们一同行欢作乐谈完生意便告辞了。云遮月天色微暗,他突然见得回廊里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冷的缩成一团,边哈气边跺脚。怎么会有人连挨冻都让他觉得可爱,沈铎想到。
“你在这?没有先回去吗?”他听见自己这么问,然后是小姑娘轻快的声音。“我在等雪,也在等先生。”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解小姑娘又道:“姐姐说今天会下雪的,我还没见过雪呢!”对不起这句话是骗你的“收了钱回去这么早月娘会问起的,我也想向沈先生道谢。”我想,多见见你。
沈铎摸了摸女孩泛凉的发顶“回去吧,雪会等到的。”
“那你呢?”
沈先生没有说话只笑了笑,那一笑恍若佛光普照差点让这白莲精现了原形。
“那你呢?”弦月喃喃出声。
“我?”沈铎看着发呆的小姑娘回道:“你是我的四季。”春夏秋冬,有了你才是四季轮换,我从未如此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柒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