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相传,杤王与其侧妃,宫门一见倾心,天赐姻缘,你情我愿,自此,结成佳偶,伉俪情深。
赵矻:即大婚之日,
赵矻:我便撤去其罪证,
赵矻:一切皆看王妃诚意了。
……他原话是这样说的。
除了信他守诺,我一个盲人别无他法,不然还能劫法场?
花轿之中,那条即便出嫁也不撤去的脚镣,随着轿子叮铃作响。轿外唢呐喇叭吹了一路,声音尖锐刺耳,我不得不捂住耳朵,以免它们再聋掉。
说来也是搞笑,由于我“娘家身份不明”,花轿仍得折回一趟王家府邸,再送入所谓的“夫家”,这使我坐如针毡,荆丛背刺。
不远处的鞭炮噼噼啪啪,我晓得已到王家府邸了。
我心砰砰乱跳,居然紧张了起来。
不过一切心事皆在吴夫人握住我的手那一刻落定。
吴夫人:覆姑娘,
吴夫人:你受苦了。
落定了...
落定了...
她说着同梦中一样的话,却不是来救我的。
她也救不了我,即便是他——王安石本人,也无法公然抗旨违逆这场婚事。
不过我心中落定之事,是在我嫁入宫门之前,是在我的身子日日销颓时...在这之前,他已不愿再见我一面。
我有点后悔,即便当时撒个谎也好。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会气我这么久,居然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我: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转念又一想,他不见我,我倒安心了。
我一手覆在她手之上,一手轻抚她微微啜泣的后背,恰似她梦中安慰我那般。
这样也好,省得他再挂念。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又急不可耐地绝尘而去。不一会儿,唢呐笙箫齐齐奏响,铜锣喜鼓嚷嚷地格外吵闹,鞭炮就隔着个轿子噼里啪啦的。
我又颠簸了一路。
我:明明眼睛瞎了,还不给耳朵消停会。
我暗暗咒骂,被牵着下了车。
炮仗的烟火味熏得人想打喷嚏,不合身的绫罗绸缎又缠得我十分别扭,没想到第一次凤冠霞帔竟是在这种情形下,是可笑还是可悲呢。
那扶我的丫鬟攥得紧紧的,这力道,肯定得把人掐紫吧!她的手是老虎钳吗?生怕我溜了似的,我拖着那脚镣,吃力地被拉着往前走,只感觉路程极其遥远。
感谢那杤王,连拜堂这种步骤都省略了,直接把人锁进洞房,我被安置在那囍塌上后,便听到门外上锁的声音。
随着那锁砸在门扉上沉重地一响,我立马揭了喜帕,摸摸索索地把头顶那些磨人的饰物一一褪去,随后倒床就睡。
现代人排解压力,不法分子吸毒,或者进口些吗啡,像我们这种正常人,只能靠酒精或者睡觉。而我现在也没有酒。
外门似乎格外热闹喜庆,宾客来往,觥筹交错,不时听到几个王公子弟的放荡大笑。虽然吵,却不影响我睡觉。
我光凭自己的睡意来推测那进度条到何种地步了。
像我这种...十秒入睡的,估计也快了。
……
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
午枕觉来闻语鸟。欹眠似听朝鸡早。忽忆故人今总老。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有人怀抱,如三月沙洲,初春暖滩,我泅过六合八荒和春秋大梦,淌过万里晴空或霹雳,我收起双翼,梳理羽毛,于此处过冬。
……
我的世界中本是一片祥和,忽有人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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