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15 (2-1)

饭后，莫晨希回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莫悠和江杨。

“小悠，我……”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讲起。

莫悠倒了两杯花茶，递给江杨一杯。

“家里只有这个，没有其它茶叶，将就着喝吧，大晚上的，就不给你咖啡了。”

“你……这些年辛苦了。”

江杨刚刚大概扫了眼屋子，室内简洁清爽，符合莫悠一直以来的习惯，但随处可见的母子俩的合影和私人物品，又让这个房子多了家庭的温暖，除了，缺一个男主人。

莫悠不以为意，“不存在，都是我自愿的。”不论是当年决定生下莫晨希，还是这么多年独身抚养莫晨希。

“小悠，我这次来，是想跟你求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莫悠放下了茶杯，“江杨，没必要，真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没想过因为晨希去打扰你，你也不必硬给自己上一层枷锁，像以往一样就行。”

“但我想照顾你和晨希。”

“晨希是你的儿子，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他，也不会阻拦你们父子相处，你想照顾他对他好，我不拦着，但我，就算了。”

“小悠，我……”

“江杨，我们都三十多岁快四十的人了，没必要再玩小年轻情情爱爱那一套，至少，我不会陪你玩。

你想要稳定，想要家庭，想要父子天伦，都随你，但不要找我。

我没打算一辈子不婚，之前不过是想着等晨希长大了再说，但无论如何，那个人不会是你。”

莫悠态度果决，她不想一辈子都吊死在江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江杨也听出了莫悠的坚定，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

“小悠，当年是我太年轻，考虑问题不够全面。

你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不同的，我没想过你会彻底离开我。

那个时候老师将东新城交给了我，我不想让它毁在我手里，所以那段时间愁的睡不着觉。

我不觉得管理东新城很容易，但也没想到自己会把自己的青春和十来年的时光都耗在里面。

我以为一两年，我就可以理顺，就可以好好规划我们的未来。但我当时没有说，是因为我也不确定这个时间到底有多长……”

莫悠心底哂笑，说白了，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东新城为先。

“江杨，我只问你一句，就算我当时告诉你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办？你会娶我吗？你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吗？”

都不用江杨回答，莫悠就知道他的想法。

“都不会，对吧！

男人和女人要的从来不一样，男人求事业，女人除了事业，还会求家庭。

实话跟你说，就算当时你娶了我，孩子我也会自己养，我知道你对台球的热爱，对东新城的感情，不会让我们拖累到你。

只是没想到，你拒绝的太干脆。”

“小悠……”

“江杨，说再多，当年的我们缘分还是不够，既然错过了，就没必要再回头了。”

“不是，不是我们缘分不够，是因为我当时不够成熟，我以为我还能找回你，没想到你却不见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放下过我们的感情！”

莫悠气笑了，第一次觉得江杨道貌岸然，就跟他戴着眼镜给人的感觉一样。

“江杨，说这句话你不亏心吗？从没放下我们的感情？所有人都知道你东新城老大江杨恋爱经验丰富，女朋友一个接一个，你还有脸说从没放下我们的感情？”

江杨闭了闭眼，想给过去十来年的自己几巴掌。

“你走了，我找不到你，我不相信你说分手就真的不回头，我以为我找几个女孩子，你会吃醋，会回来，会出现……所以，感情上，就变成了外界传的那样。但是，现在我也不是小年轻了，我没那么幼稚了，这几年，我都没再玩了！”

“玩？拿感情当游戏，江杨，当年的我也是你一个打发时间的玩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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