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当年三哥瞧着她手劲不够,接过了她手里的刨刀,帮着她一笔一划的刻下了她要刻的东西。
即便三哥也不过是堪堪大了她两岁,手都被磨得破了皮,依旧帮着她刻完了那三个字。
韩景恒其实已经看不清大树上的划痕了,模模糊糊的。“瑶儿,岳母说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攥着小妻子冰凉的手,韩景恒的心情也很是不好受。
冰凉的泪珠从脸庞划过,芮若瑶笑着瞧着韩景恒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知道的,三哥已经没了,是因为护着我才会没的。”她忘不掉三哥浑身是血的挡在她的身前的场景。
尽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因为高热忘记了三哥哥已经逝去的事实,可时间久了,总会察觉到什么。
“三哥是个很好的人,他很温柔,也很有男子气概,也最疼我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没说一句话,芮若瑶就觉得心要碎了,“我最喜欢吃桂花糕了,三哥见江州府竟然有桂花树,直接让下人从村民家里买了一颗桂花树送到家里来。”
“这棵树,当初是三哥和我一起栽的。”
时过境迁,当初的一颗小树苗,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狼狈的抹掉了眼角的泪珠,芮若瑶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三哥走了好多年,在这个家里,只剩下这颗桂花树了。”
韩景恒看着开着淡黄色小小的花朵,鼻翼间萦绕不散浓郁的香味,想要将一脸怀念的小妻子拉过来好生安抚。
芮若瑶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似是不太愿意见到这颗大树一般,拉着韩景恒跑了。
既然家人都默契的忘记了悲伤的回忆,她又何必非要沉浸在过去?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三哥,大约也不想见到她这般伤心吧?
虽然说不再悲伤,总归心情有些不太好。
被拽着走的韩景恒很是为难,小妻子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让他急的抓耳挠腮一般。
想到芮家的传统,韩景恒脑子灵光一闪,“瑶儿,为夫还没有和岳父大人见礼,岳父被岳母责罚,为夫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谁家女婿能看岳父大人的笑话啊?韩景恒没胆子。
想到亲爹吊着胳膊,被母亲在舅舅和女婿面前被责罚,芮若瑶沉郁的心情,总算是好上不少。
“母亲这是怨怪父亲不珍惜自己,我瞧着,父亲的胳膊应该是骨折,不然何至于要吊着胳膊,不敢有大动作?”
身为家长,总不喜欢让儿女担心不是?
“倒是你,你这次来江州府,是梁王殿下让你来的?”
父母之间的事情,作为儿女的,还是不要掺和的比较好,倒是韩景恒贸然来江州府,真的没有关系吗?
韩景恒咧着嘴,笑的很是明朗,从怀里扯出来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芮若瑶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一双眼睛。“这个圣旨,难不成是梁王殿下带来的?还是说,是我父亲带给你的?”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将圣旨翻来覆去的看。
要知道,扒掉圣旨的外皮,内里的绸布上写的旨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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