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黄沙,星星散落在天际,偶尔可以听到细微的不知名的动物所发出的声音。静谧、深邃、无垠、以及……孤独。
是的,那双眸子里有着深不见底的孤独。
“你为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裴雨寒轻声问:“你为何这样喜欢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里有什么吗?”
“啊……啊?”突然回过神的芮若瑶尴尬地笑道:“不是,不是啦,我是在闻莲花的香味,可能走神了吧……然后看向了你?”她觉得自己的狡辩天衣无缝,对,这一切小心翼翼的偷看都是她的无心之举。
“呵……”裴雨寒微笑着说:“你连失神的时候都在看我,可真是心怀鬼胎啊……”
芮若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再次慌张起来,心跳得剧烈,让她一再二再而三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有人写过,‘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觉得很是浪漫,”裴雨寒说:“不过比较而言,我倒是更喜欢现在‘月立中天盈,小舟并蒂行’的意境。”
“‘人约黄昏后’……那一定是什么人和什么人相约在黄昏后的柳树下吧。”芮若瑶疑问道:“‘那小舟并蒂行’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我和你的意思。”裴雨寒轻言,是月色如水的温柔。
芮若瑶无比地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那样她便不想在醒来,就算前路是万丈深渊,她还是想要坠落其间,只要深渊底下等着她的是裴雨寒。
也许这就是喜欢。
芮若瑶想着,她不懂文人墨客所描写的那些什么情啊爱啊的,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想就这样每天都和裴雨寒在一起。无论海枯石烂还是地老天荒,哪怕仅仅是日日泛舟于莲花池中,她也心甘情愿。
如果年少的她没有动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如果她倾慕的对象不是裴雨寒,也许就不会沦落到那样的结局,可是世间最无用,不过“也许”二字。
等二人回去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只见裴兴志和芮继峰醉的一大糊涂,正开心地大骂着敌对党派。
“那个史进真不是个东西!”裴兴志吼道:“他背后捅我刀子!前脚刚同我说了好话,后脚就去告了我的状,真是荒唐!”
“和他在一起那个范雷已是个无耻之徒!”芮继峰补充道:“他趁我喝醉的时候,偷偷套我的话,然后跑去告密!”
……
“敌对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分别骂完敌对党的所有人之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一幕搞得芮若瑶路笑不得,虽然她不懂爹爹在朝廷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一副醉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裴雨寒只替父亲感到尴尬,虽只比芮若瑶大两岁,但是权谋之争他还是了解一二的,所以他倒是深深的明白两位大人心底的苦楚。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醉倒。待侍者们安顿好两位老爷,裴雨寒也被安置好了,芮若瑶回了自己的闺房,等着清儿为自己换洗衣物。
以前在兵场看舅舅训练时,倒是听身旁的同龄人说过什么男欢女爱的小故事,他们说这些都是与将士们无缘的,不然她也不会没有舅妈。
舅舅常年在苦境严寒之地,虽然诸多名门望族想要牵红线,但是都被舅舅拒绝。因为他觉得自己常年在外,无法予以妻儿想要的陪伴,若是哪日战死沙场,那他们就是寡妇和孤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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