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2-1)

大典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地结束了，恍若一场闹剧，在洛泱脑里吵吵嚷嚷地就过去了。

今儿的天也黑得格外早，墨染天，留下的是墨的淡香，和夜里一往情深的风向。

戴着凤冠，披着霞帔，这些东西让洛泱深觉拘束与繁琐，她的脸现正如扑了粉的美人面，烧得通红。

洛泱双手止不住地发颤，她是紧张，也是欢欣。她的眼一直闭着，鼓出的气也和着拍子，一出、一进，心跳也加快了。

等了许久，皇上也没来，洛泱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忽而，有人夹了夜风而入，那风与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一股脑地扑到洛泱脸上，也像是一剂安心，在洛泱心里扶起一阵阵平静。

睁了眼，洛泱欣喜，眼前的人果然是皇上。

洛泱起身，欲向皇上行礼，凤冠的沉重、红玉珠的累赘，都让洛泱行的礼显得滑稽可笑。

洛泱显得有些失措，笨拙地学着皇上动作，坐到了他的身边。

洛泱的心重极了，她想要一口气道出自己对皇上的，那种感激。

她自己似乎并未发觉，只觉得自己是想要给皇上与这后位同等的报答，另一方面，也只是想保住姐姐，与乌拉那拉氏的后位。

可私心是终会发现的，在洛泱对皇帝表达感激后，皇帝的冷漠就让她发现，自己存有的不只是感激。

“你不用那么感激朕，朕只是，补偿你罢了。”皇上说这些话的时候，连正眼都没给洛泱一个。

洛泱尴尬地笑笑，她这一刻只想将那凤冠摔在地上，扯了那红玉珠，擦了自己这可笑滑稽的妆容。

洛泱故作笑态，说:“皇上知恩图报，臣妾佩服，既然戏已毕，臣妾就不叨扰皇上休息了。”

洛泱转身，欲走，皇上伸手将其拦住，笑言:“今日，可是你封后的大日子，你想让朕独守空房吗？”

“皇上说笑了，臣妾不敢。”洛泱说。

“你是朕的妻子，你走了，朕可不就是独守空房了？”皇上含着笑，温柔地对洛泱说。

“可这一切，都是皇上因为姐姐的缘故吧。”洛泱强笑。

“这后位，本也是朕属意给你姐姐的，但她福薄，没能承受朕的厚爱。”皇上说着，眼神也黯淡下来。

“福薄？”洛泱不解皇上此话何意。

皇上没有多说，只是又恢复了刚刚的温柔，看向洛泱:“这个后位，除了如懿和你来坐，其余人，朕都会不放心的。”

“皇上。”洛泱身体渐渐失了力气，开始任由皇上摆布。

“妻子，洛泱你懂吗，这是要和朕白头偕老、举案齐眉的人。”

“可孝贤皇后。”洛泱听到妻子这个字，脑子里又浮出孝贤皇后死去的场景。

“她不配，她只是朕制衡富察家的一枚棋子，配不上妻子这个称呼。朕待你，不会与那些人一般，洛泱你记住，你是朕的妻子。”皇上也终于坦白，一直以来对皇后和后宫的情。

“妻子？”洛泱眼里跑过什么异样的光，那光是温柔且温暖的。

“嗯，妻子，朕唤你一声洛泱，你唤朕一声夫君可好？”

洛泱自是感动的，不光是因为自己时隔多年，重新体会到了成婚的喜悦，还有，因为皇上承认了自己，愿意叫自己的本名，真心接纳了自己。

想到这里，洛泱也笑了，温柔唤道:“夫君。”

窗外的叶子，一落、两落、三落。屋内，皇上应允着:“哎。”

那夜的月光也格外识趣，没有打搅二人成婚的那间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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