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骨39 (2-1)

老鸨怒瞪着那耍赖的赵家老母，眼里恨不得射出一百根针来扎死这泼皮无赖来为自家孩子解愤。

老鸨想要扶起莲歌将其带回自家院子，却被莲歌柔弱的推开了。“母亲，东隅已逝，莲歌需为他守孝三年，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我必定服饰到母亲寿终正寝。”

老鸨看着面前哭的像个泪人的莲歌，无奈只好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来，塞到莲歌怀中。

又为她驱散了周边邻里，这才落寞的走了。莲歌不敢上前，只能趴在门框上哭着，用嘴死死咬着帕子，不让自己出声。

看着不远处的老鸨渐行渐远，消失在集市中。

赵家老母看着趴在门框上，还不肯进来的莲歌，用手死死拧住莲歌的耳朵，莲歌只好求饶。

“好你个扫把星，我儿尸骨未寒就趴在门上偷看旁人了，你是何居心”

“母亲，我没有，我是目送我的母亲回家”

“回家？什么家，不过是个青楼，你这样的青楼女子嫁进我赵家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莲歌委屈的看了一眼赵家老母，又低下了头，手里搅着帕子。

“我父亲乃是清官，被人陷害才锒铛入狱，家道中落才落得如此地步，而且母亲我在满园春卖艺不卖身，洁身自好，又没有做什么--”

赵家老太听着莲歌的满腹委屈，拿起拐杖又敲到了莲歌身上。“你的意思是我的不对了？”

莲歌看着胡搅蛮缠的赵家老太，此时也觉得自己该是硬气一回了，父亲本是收陷害入狱，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自证清白，而现在...

若是作为他的女儿在此时，为了委曲求全，使得家里蒙羞，也是不乐意，即便是再三...

“母亲要打，尽管打就是了。莲歌受着就是了，只是，莲歌先前没有一丝假话”

这下赵家老母倒是不说话了，高高举起的拐杖又落了下去，沉默的走进了院子。

莲歌就一个人守着赵东隅，整整三日便昏婚欲坠，仿佛被什么吸干了精气一般。

在此期间，赵家老太阴晴不定的性格，使得莲歌百感交集。

花光了老鸨拿来的所有钱替赵家老母治病，为的就是祛除医者说的中邪。

中邪者，判若两人，就如同天气一般，忽晴，忽暗。

尽管赵家老母并没有领情，甚至对着莲歌愈发大打出手。

此时赵东隅也早早下了葬，望着院子里那颗大树，从前的圆满欢乐，在此刻就是一场泡沫，烟消云散。

剩下的日子莲歌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家具，来养活赵家老母以及自己，可这些还远远不够，每月都要驱邪的钱成为了击垮莲歌的最后一根稻草。

莲歌只好收拾了一番前往满园春，找到老鸨后，跪在老鸨面前，不敢看向面前这个对自己尽心尽力的人。

“母亲，莲歌来赔罪了”

老鸨一下就红了眼眶，嘴不停的抖动着，只好拿了帕子挡着。几个呼吸过后，尽可能的平稳着语气，问莲歌“你来赔什么罪？”

莲歌怎会听不出，老鸨声线的颤抖之意。只能将头抵在地上，闭上眼，回想过去的一幕幕。

“莲歌不该不听母亲的话，只是--”

老鸨听着莲歌犹豫的后半句，如此老练的人又有何不懂呢。

“说罢”

“莲歌希望母亲能给莲歌一个重新伺候母亲的机会”

老鸨是个明白人，这话里的暗话，不能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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