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事凄凄都有据 (2-1)

沈墨青自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唐盂和站在他身侧的老者，便稍微整顿了一下衣服，朝唐盂走去。

沈墨青一脸漠然，恭恭敬敬地朝老者行了一个礼，低眉顺眼道：“老师。”

只见老者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一脸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是我推荐来的唐盂。曾也是我门下生，得意弟子。你们应当昨晚已经见过了。”

“是，老师，竟不知唐兄台是我师兄。昨日准备稍有寒碜还望兄长见谅。”沈墨青面不改色，内心却有了瑕疵，咒骂了几遍“老狐狸”。

“无事，沈大人说笑了，如今师弟是大理寺司卿，我理应叫一声大人才是。”唐盂也面无表情的对沈墨青行了一个礼。

“呵呵。”沈墨青只觉略微有些尴尬，不由僵硬笑了几声。

“沈大人不如你带盂儿到长安街上逛一逛吧，毕竟刚来人生地不熟的。”

“我明白了，老师，我定会带师长到长安街上好好逛一逛的，熟悉一下这里。”沈墨青一会的眸子暗了暗，心中不由有些悲悯起唐盂了，只不过这份悲悯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

“大人，你们平时也来这里经常走动吗？”唐盂看着装扮粉色红尘俗气的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分明是在看戏的模样!

沈墨青面上带着笑，嘴中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却还是十分淡定的说了一句：“平日里大理寺的大人要处理平日的杂碎事物，是没有时间来这里的……”

“嗯？真的？大人，那人是谁？”唐盂挑了挑眉，扬扬头，示意让他看去。沈墨青顺着唐盂的目光看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脸，还穿着明晃晃的官服……沈墨青的眉毛狠狠一皱，不失尴尬地扶额，对唐盂笑了笑。

失算了!忘记那个魏老色批了。

“这个……”沈墨青无从下口，只好干巴巴地笑着。

“哦～!大人，看来你平日还真是清欲寡欢呢…毕竟连自己的下官来这里寻欢作乐都不知道……”

“……”沈墨青只觉胸口有些发闷，语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真是……腹黑毒舌，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呢……

唐盂看着那官员左拥右抱地进了醉梦楼，淡淡地说了一句：“大人不去遏制吗？毕竟那位大人可是穿了官服，有失大理寺颜面……”

“啊！死人了!”唐盂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就被不远处的青楼女子的尖叫声打断了。沈墨青似是满血复活，从悲哀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面容严峻，皱着眉毛。

“走。”

说罢，沈墨青便大步朝青楼走去，唐盂紧随其后。

醉酒楼外围聚集了许多人，沈墨青和唐盂挤了进去。看着恐慌的老鸨，不禁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鸨神色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沈墨青看着勾栏内的血迹从上滴落而下，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人头发凌乱，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见了一双深凹进去的双眼，素净的衣服破烂不堪，双手垂在髀间……

看到这儿，沈墨青皱了一下眉，盯着那双宽大干瘪的粗糙手，随后目光放在了被绳子勒住的脖子，透着泛黄的皮肤看着有些细腻。

唐盂站在沈墨青的身后，黝黑的瞳孔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寒光……

“唐师兄，请随我来。”沈墨青自然是看到唐盂眼中的光芒，先是愣了一下，严重有些复杂地看了唐盂一眼。没有说什么，率先朝二楼走去。

唐盂先是一愣，恢复了理智。见沈墨青要去二楼，心中一惊，拉住了沈墨青，那双坚韧如黑砾的双眼看着沈墨青。沈墨青似乎从眼中读懂了，默默地给唐盂让了个道，跟在他身后。

一上楼，沈墨青就感到了一股阴气，让人有些不舒服。站在沈墨青前面的唐盂低头回首看了一眼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沈墨青，见他没事，唐盂这才放心看前方扑面而来的阴魔之气，面容冷峻，丝毫不讲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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