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歌与贺朝相识已过十年。
十年阳春白雪,十年悲欢喜乐,都是她陪着他,寸步不曾离。
冬日里,路轻歌有些个贪睡,锦画阁的早饭的时辰也就往后挪了挪。
红羡剪来许多梅花插瓶,放在窗子边上,微风拂过,整个屋子都是香的。
“姑娘醒了!鸢儿快去准备用饭!”
红羡给路轻歌梳了个花髻,仅仅是用梅花点缀,铜镜里印出的美人,花枝招展的。
“这般花哨作何,快摘了重新梳。”
“姑娘生的这般好看,平日里却总是一身素装,打扮一下有何不可呢!”
路轻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想起了进宫时,一身红裳,梳着飞云髻,在大殿上翩翩起舞。
她最喜红裳,贺朝说她素衣绾发极美,她便再也不碰艳丽的物件。
“我这住在冷宫的人,打扮成那般作何。”
红羡气馁,看来姑娘是铁了心不想打扮自己了,皇上送来这么多的金银首饰,都放在库房里落了灰。
鸢儿备好了饭菜,路轻歌坐下吃了少许。
冷宫,是异常的安静。
饭后,红羡领完碳火回来,愤愤不平的在院里跟鸢儿抱怨。
“我方才去内务府领碳火,刚出门就听见他们议论我们姑娘,说得可难听了!”
“说我们姑娘什么了?”
“他们说,我们姑娘抗旨跑出了冷宫去,披散着发一副狐媚样子勾引皇上,皇上才赐死了岑妃娘娘的大宫女。”
鸢儿听了气急,想要去解释公道,被红羡拦住。
“这些个流言,别让姑娘听到了才是,咱也别给姑娘添麻烦!”
鸢儿自觉有道理。
“咱们姑娘多好的人,就这么让他们坏了名声!可气!”
红羡也叹气,要是姑娘不是住在这冷宫里就好了,肯定是最得宠的。
可惜不知为何,皇上就是不提起给姑娘个名份,姑娘自己也不争不抢。
路轻歌在无屋里听到些,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琉璃串。
红羡险些被打死,锦画阁的人被诬陷下毒,自己也被人动了手,他赐死了个宫女来平息。
想来岑妃在他心里也是有些个分量的,而且为我这冷宫的人,罚了得宠的妃嫔,也会被非议。
红羡和鸢儿是五年前被贺朝安排到她身边的,自然是不知道以前那些事情。
她没说起,贺朝也从没再提起,那是一段都不愿意触碰的曾经。
这冷宫里日复一日,只有她一人居住于此,无旁人作伴。
她也想过生个孩子,陪陪自己,可那次在战场上受了伤,伤到身子,太医说很难再怀上,她也就死了这条心。
路轻歌走到院里,红羡见着,急忙拿来披风。
“没几天就是年关了,咱们也准备起来吧,鸢儿去挂些红灯笼,红羡帮着我剪些窗花。”
“好!太好了!今年也要热热闹闹的!”
锦画阁热闹起来,都开始忙活。
鸢儿从库房里将灯笼都找了出来,让人搬来梯子亲自将灯笼挂到屋檐下。
“慢些!小心点!”
红羡在一旁扶着梯子,路轻歌不忘叮嘱。
“这儿没有下人了吗?主子都亲自动手了!”
鸢儿挂好灯笼下来,于红羡一起行礼。
“岑妃娘娘万安!”
路轻歌看着岑妃,原来这就是岑妃,宫里从来无人敢得罪她的人,只有这岑妃敢,路轻歌也是现在见了本人,才有点明白为何她如此得宠,到底是更年轻些,娇俏的模样。
“看来,锦画阁的奴才都比主子知礼数!”
“岑妃娘娘,我家姑娘见了皇上都不用行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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