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内。
政治犯,轻罪监牢,重罪监牢,死刑犯,一间间的阴暗牢狱走过,最终抵达了最深处的地方。
只有一扇窗牢房里,四面墙墙壁都挂满了令人可怖的各种刑具。阳光顺着监狱里唯一的一扇发了锈的铁窗内吝啬的投射出,投射在了挂在十字架清秀的面庞上。
"罪臣容佾,和厉王私通,有嫌疑谋害太子殿下,你可知罪?"站在正中央上,正大光明牌匾之下的御刑官醒木一拍,怒声斥责道。
"臣并未谋害太子殿下,臣不认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他喉咙里嘶哑的发出声音。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脸上,掩盖住了他绝色的容貌。此时嘴角鲜血淋淋斑驳的他虽是狼狈不堪,但依旧毫不屈服。眼神中能透露出的坚定,不禁让人为之一振。
"人是贱虫,不打不招,来人,继续给我上刑!"说着便扔下了一块上面刻有朱红色的"鞭"字斩木。斩木已落地,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这空荡的牢笼里,两侧肃立的狱吏面目狰狞如虎狼一般的缓步向他走近。手中的鞭子已经被鲜血浸得发亮。
两名壮汉拿着短鞭上前还未等上前,一鞭子已然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要让旁人听到这声音,还未等受刑,已然双脚软了。而容佾此刻脸上竟是少有的沉静。
他的头虽然是自然垂落的底下,但目光依旧是清澈无比,盯着脚下那双没有被鲜血染污的玲珑玉鞋。这鞋的款式是他特意向东宫内的御衣坊制造的,与太子的款式相差不多。只是少了条龙,少了黑色的陪衬。
‘啪’ 一鞭子狠狠的落在容佾的身上。已经凌乱斑驳的白衣此时立马破裂开来,鲜血从里向外的渗透出,一直蔓延到了破裂的毛边儿上。丝线已然被染红,滴滴嗒嗒的往那粘稠的地面上落着。在这停尸间一样的牢笼里,除了那一鞭子落下与肉体的摩擦声,其次的便是这滴答滴答的声音了。
然而容佾那薄弱的身子受这一鞭子,自然是不由得震悚了一下,上下躯体疼痛的颤抖着,这麻辣的感觉就像如同触电一样,双手更是紧紧的攥住指甲几近陷到肉里。可他唯一仅要这样死死的克制住自己,连一声闷哼都不肯发出。
"啪啪"又是连着几鞭子落下,有一鞭子的鞭尾,甚至直接掠过了容佾的脖子,洁白如雪的脖颈立马浮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与那如同羊脂玉一样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白色的珊瑚里面有一条条纤细的赤色水蛇一般。
即使是十几年的练武身躯,却依旧经不住之前三四天的无水无食,更经不住之前那三十多大板,此时的几鞭子已经让容佾觉得到了身体的极限,容佾喉咙里一甜,嘴角便流淌出鲜血。整个人在也忍耐不住,一声闷哼,从已经满是鲜血的喉咙里发出。他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一个身影从楼梯缓缓的走下来。
"够了,刘大人,你审问这三四日可审问出了什么结果。"
宣阳从台阶缓步走下来,金丝云线的龙绸玄袍更与这浓浓的黑暗融为一体,但那洁白的面孔却成为这黑暗中最明亮的一点,玉鞋和砂石面沙沙的摩擦声音,让容佾缓慢的抬起了头,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恍惚是死濒临死亡的人,又见到了一抹重生的希望。
原来她不是让我死。
他一直以为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太子真正的做一件事情,他以为那日的谈话已经让太子对他起了杀心,那一出戏只是要杀死他的另一只手。一个借口而已。他以为这黑暗的牢狱,冰冷的铁鞭便是他最终的归宿。而现在他所有的想法都是错的,错了也好。
极好,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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