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整个树林之中刮过一阵劲风,那股劲风携卷着细小的石子和沙粒对着几人迎面狂刮,君归上前一步挡在春色跟前,为她挡住细小的石子和风沙,怀里抱着的黄表纸被刮过来的石子打穿。
徵音的面色倏然变得沉重,她勉强睁着眸子看着劲风刮过来的方向,喃喃道,“褚恭申那个畜生来了……”徵音登时化成一只黑色的狸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狂风平地起,苍生渡无极。”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方才怒刮的狂风缓缓平静,沙沙作响的枝叶都顷刻之间变得悄声无息。
只听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春色睁开眸子便看到了一个身形修长,纤长的脖颈上带着一串白色佛珠,双手合十掌心中还执着一串白色佛珠的年轻男人。那男人面冠如玉长得极为俊俏,只是剑眉修长且有些略微的压眼,眼睛狭长且漂亮,但是眉目之间都透着一股阴郁之气。
更加让人注目的是,这个男人身穿一袭僧袍,肩披素色的袈裟,脖颈上戴着佛珠,却是青丝飘飘荡荡的泄了肩头。春色入脑海中蓦地就想起了那店家说的续发修行的和尚国师。
“此地深不可测,不宜久留。两位施主还是尽快离去吧。”那和尚一派意味深长的神色,倏然他眸光锐利的撇过君归,君归挡在春色身前毫无惧意的同他对视,眸光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过了半晌,那和尚倏然笑了,“二位非人,烦请尽快离去,莫要危害苍生才是。”
“你满口胡言!”春色皱着眉,怒目而视,“你是哪里来的?”
那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了身,有些恭敬道,“贫僧……”
春色打断他,“口上仁义道德,说什么慈悲为怀,却不断发忘俗。你又算哪门子和尚?”
那和尚不怒反笑道,“我入红尘中,红尘来我入,红尘去我出。不被清规戒律所束缚,不为世间嗔痴所打扰。贫僧是和尚,只是……看得较为通透。又何来的断发之说?”
那和尚看着君归手上的黄表纸,缓缓笑道,“僧道本一路,人妖却殊途。还望二位从何处来归到何处去,莫要牵连无辜才是。苍苍大道,我佛慈悲。”
春色攥紧了拳头看着他,那和尚却垂了眼帘缓缓从两人身边经过,经过之时,素净的袈裟不着痕迹的蹭了君归的肩膀,君归的眸光倏然一暗,旋即变得深不可测。
褚恭申缓步走了一段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佛珠,蓦地他定住脚步,“既已出来,何不见面?”
一道赤色的身影从他眼前飞快的闪过,他的眼睛却始终垂着一眨都不眨,就连那锐利的剑尖抵在了他的喉间,他都面不改色,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张口道,“阿音,我同你……许久不曾见过了。”
徵音眸光锐利,她扬剑又逼近了他几分,咬牙切齿道,“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褚恭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垂了眸子却终究还是从那双好看的眸子中滑出了几丝哀伤,他一字一顿道,“我养你百年,却抵不过他陪你十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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