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忘年之交（5）

许是心境开阔，他用起之前的招数，又添了更深的体会，大开大阖，剑气寥落如星。

他便沉浸于此番难得一见的广袤心境，将往年来所学招数一一用出，越练越觉得得心应手、获益匪浅，竟隐隐有突破第十重的光景。

一练便到了寂静深夜，皓月如洗，他收了内力，浅笑盈盈，喃喃自语：“主人，您真是属下的福星……”

若非主人不准他这几日习武，怕是还见不了第十重的影子。

张弛有道，他今日才知晓原来是真的有道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探听告诉他主人还未睡醒，他只能披着一身如霜月色，回房去寻他的心上人。

翌日上午，梓珩正在林间练功，忽觉一旁有人窥伺，转瞬换了招数，剑气涤荡开那人藏身的草丛，花叶四溅，怒声道：“谁？出来！”

那人忙不迭跳出来，原是桓府一影卫，虎背熊腰，面上凄惶：“大人息怒，是属下齐钰。”

梓珩便收剑入势，总觉得此人面善，努力回想，好不容易从除了主人便只剩边角记忆的脑海里扒拉出来一个模糊影子，不确定道：“便是你寻到完颜前辈的吗？”

齐钰点头如捣蒜，一脸感激涕零：“大人居然还记得属下，属下死而无憾。”

梓珩心道不必，又想了想：“我记得，在桓府武场里，你总是榜单第二，在我排名之下。”

齐钰都快感动哭了，没想到她最崇拜的人居然还记得自己，赶快疯狂摇头：“不不不，大人才是名副其实的榜首，名动桓府，属下不过区区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梓珩不耐烦了，对除了主人之外的旁人总是不假辞色，冷冷道：“恭维话倒也不必说了，你有何事？没事就别打扰我练功。”

齐钰尴尬一笑，目露敬仰之色：“大人，属下想求您与属下过过招，讨教一二。”

梓珩神色一动，探听到主人终于醒来，此时正大呼小叫要找他，便匆忙回道：“桓府禁止影卫私下相斗，你去向主人要许可便是。主人在找我，先行一步，告辞。”

说着，没等那人回答，身影倏忽消失于原地，只留林间一缕清风。

主人睡了整整一日，终于能看到她一如往日的笑颜了。

梓珩心里快活极了，脚下生风，兔起鹘落，几息便回到了小小的院落，悄无声息落地。

在主人沉睡之时，他命影卫代为打扫庭院，清理杂草污秽，整修门框桌椅，现在那个院子虽然仍看起来破旧不堪，倒还算能见人，令完颜瑾大为惊叹。

桓千幽宿醉醒来，头昏脑涨，晕晕沉沉，眼前一片茫茫雾霭，看不真切。

她翻身坐起，发了好一会呆，喊了好几声也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含笑走来，不由得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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