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府惯例,每年秋分,影卫营都会举行比武,胜者可以获得一块彩筹,用来向家主或影卫营讨要东西或者提出要求,以激励众影卫积极习武练功。而自从梓珩入桓府以来,每年的榜首都是他。
梓珩听说往年的彩筹多被用来换一些上好的伤药、宝剑秘籍等,或者休假回家探望家人的许可,可是他一来无亲朋好友,二来生性淡泊,身无长物,又不需要什么东西,索性一直都留着,便留到了现在。
或许说,他的执念便是那一人,只愿她安好,自己便无憾。现在主人对他这么好,这些彩筹应该更加没用了吧,可是这是桓府的象征,又不能丢,真愁。
若让人知道,桓府里众人你争我夺的彩筹,被他这么视若无睹,甚至还暗暗嫌弃,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梓珩草草检查了一下彩筹的数目,关上匣子,仔细收好。环顾四周,好像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了,难得觉着有些无聊。
梓珩在屋里转了转,还是坐在书桌边拿起了功法,强迫自己看进去,一目十行,翻书飞快。这些册子,他在这十年里翻阅过无数遍,熟背于心,融会贯通,武艺方有所长进。
床榻上窸窣声微响,梓珩顿时停了手中动作,侧耳一听,抛了册子就往正屋跑,转瞬间出现在主人面前,又身形稳当,端正立着,大气不喘。
桓千幽还处在欲醒不醒的时段,呆呆的发愣,见他出现的如此敏捷迅速,醒了神,又笑起来,夸赞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梓珩粗略翻过《孙子兵法》,倒也知道这句话,摇摇头:“主人谬赞。”
桓千幽打趣道:“我说你是你就是,反驳无效。”
伸了懒腰,她望望有些黯淡的天色,疑惑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梓珩瞥了眼院中的日晷道:“回主人,已是酉时初刻。”
桓千幽立刻脸色垮了下来,苦恼地抓抓头发,大呼小叫:“啊,已经这么晚了?糟了糟了,今天的账目要处理不完了!”
她马上起身穿好鞋袜,直奔书房,满头乱发也来不及梳理,疏疏散落着,一边低头苦对账本,奋笔疾书,一边小小埋怨梓珩:“阿珩,怎的也不叫我。”
梓珩略微委屈,低声道:“主人最近很是疲惫,梓珩想不若让主人多睡一些。”
桓千幽听他这么一说,心思活络起来,停了笔,浅浅一笑,挥手唤他上前,揉揉美人乌发:“原来是这样,错怪阿珩啦。乖,等我处理好这些账目就陪你,等我。”
说着,眼睛转回账册,专心致志,略一思索,提笔落墨。
梓珩点头,转身行到桌案后,不再出声,以防打扰主人心算,只视线一刻不离那人,浑然不觉自己目光有多深情。
桓千幽一写便写到了华灯初上时分,方停笔收毫,形象全无地往椅子上一摊,眉头拧起,面色倦怠。
梓珩很自然地站在她身侧,为主人轻揉酸涩的脖颈,换得少女满意的笑容。
小影卫知晓主人的心思,随即吩咐侍从进来收拾桌案、设席布菜,发号施令间神态自若,沉稳又妥当。
桓千幽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先时忙起来还不觉得,闲了真是饿的发慌,眼犯绿光。
梓珩不由得好笑,他之前从未想到,还有能和主人同桌进食,为她夹菜的时候。现在他们亲密无间,像这世上一对普通的俗世夫妻一般,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这么多年朝夕相伴,梓珩自然摸清身边人的脾性,虽然近些天主人性情有变,但总体来说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很好顺毛,依着她就会很开心,遇到事情也会难过,喜怒形于色,从来不会说重话,心特别软。看着他时,眼波流转,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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