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千幽舒舒服服地享了几天清福,每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几乎沦落的残废了。
梓珩与她互通心意后,本就事事顺着她的人更加乖巧了,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全心全意绕着她打转,眉眼也越发温柔起来,再也看不到往日淡漠清冷的样子。
小少主得了空,专门派人寻了凛北有名的裁缝来为心上人裁衣,特意叮嘱要最好的料子,最佳的做工,也不催时间,慢工出细活,要有求尽管提,银子不是问题。
老裁缝笑的见牙不见眼,激动地搓手手,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直言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恩爱还般配的璧人,祝愿他们鸳鸯比翼、白首齐眉,把桓千幽哄的心花怒放,一高兴又多订了十来套成衣,花钱如流水,眼眨也不眨,倒是毫不心疼,反正不是自己的钱。
紧赶慢赶的,过了一个多月,做好的锦衣华服才被小心送入桓府。
彼时桓千幽早已被满桌的账本书目、来往的信笺消息彻头彻尾地淹没,忙的头晕眼花,几欲羽化登仙,肠子都快悔青了,暗恨自己吃饱了撑的,干嘛要为母亲分担事务,闲着无聊吗?陪梓珩不香吗?
桓千幽在早上得了这个消息,一边心里痛哭哀嚎,一边飞快下笔落墨,忙的水也来不及喝一口,总算赶在梓珩练剑结束前处理好了一天的文书,偷得浮生半日闲,喜不自禁地拉了梓珩去试衣。
梓珩其实不甚看重这些身外之物,几件旧裳就足以撑过许多个春秋冬夏,但见主人如此上心,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半敷衍半随意地几下换好了新衣,换得主人赞不绝口。
桓千幽知他心性,所选颜色皆浅素淡雅,如月白色、石青色、藕荷色,亦有几身玄色衣袍,衣上纹饰也是卷云纹、流水纹等,兼以空谷幽兰、岁寒松柏,更衬得少年芝兰玉树、俊美无俦、骨肉匀亭。
果然很适合他,自己眼光真好。
梓珩换一件桓千幽夸一件,最后换的人都烦不胜烦了,夸的人还意犹未尽。
桓千幽兴致勃勃,满意的不得了,央着梓珩天天换着穿给她看,梓珩无法,只能低眉顺眼,惯着宠着。
时值初夏,繁花落尽,杏子未熟,长日艳阳,蝉鸣悠扬。
桓千幽渐渐摸索出些许门道来,处理事务不说得心应手,倒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捉襟见肘了。
桓千幽之前硬拉着梓珩去她专属的场地练剑,后来索性把案牍搬到了习武场的林荫下,写累了便抬头看看心上人,梓珩往往会注意到她的视线,回看过来,两人目光交汇,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梓珩一身玄色短衫,挥汗如雨,全神贯注,气势凌厉。鏦鏦铮铮,舜华争鸣,剑气如百川归海,须臾消散。
那人抬臂擦擦汗水,轻舒一口气,神色淡然,干脆利落地收剑入鞘,然后转头望了望她,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三步并作两步走来,轻声道:“梓珩武艺不精,让主人见笑了。”
“怎么会,我的阿珩最棒了。”
桓千幽忙推了文书站起来,拉过人坐下,细细擦净晶莹汗珠,实在按耐不住喜欢,轻轻亲了一下美人面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整张如玉容颜烧了起来,刹那间红了个遍。
梓珩捂着脸,匆匆忙忙告退:“抱歉主人,梓珩失了仪态,还望主人见谅。”
桓千幽一个不察,没拦住,就让人给跑了,只能无声叹气,命人收拾被她扔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的文书,就往回走,找她极易害羞的心上人去。
梓珩用凉水洗了把脸,总算把满脸的热度降了下来,但一回忆起主人轻柔的吻,脸又红的不行。
正焦急不知道怎么办,极好的耳力便听见院里传来主人的脚步声,心里一炸,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当即开了后窗溜之大吉。
桓千幽推门而入,却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暗自嘀咕:“奇怪,明明下人说在房里的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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