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源又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了,语气里透露着压抑的不满:“所以你就用她的东西给我疗伤?还允她不处理宁王宅里事务,不合规矩地在太子妃的寝殿里住着?”
玥真不理会他话里的醋意,转而闲闲地说道:“是啊,这还是林致特意从攒下的伤药里掏家底给送来的呢。”
成源话语中多了几许不满:“都是各自有家的人了,怎么还不避嫌?”
玥真瞥了他一眼:“再不避嫌,这药你也用过了。这个时候再吃这种飞醋也是无用。”
成源闷闷道:“可是她还有盈欢,还有宁王宅的事务。二弟宅里还有孙孺人和胡媵人。”
玥真拍拍他榻上的席子:“重伤了还是少吃酸的,这样伤也好的快。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林致都不会拈酸吃醋,我合该去找她才更舒心。哪里还会花这功夫来你这儿当侍疾宫女。”
正说着林致款款而来,一派清雅素净,温婉淑质的模样。玥真感觉到有人来,忙掩上成源的伤处回过头去,见得是林致,脸上露出了一派融融的笑意,灿如春华,柔若春风:“怎么忽然就起了性子来这儿?如今这日头还是热的。”
林致笑盈盈地从萱茵手中接过食盒:“才给盈欢嘉阳做了鱼茸荷花糕,她们吃了很是喜欢。想着你照顾病人辛苦,就也给你多了几块送来。大热天的,你可也别累着了。”
成源看到林致水碧的裙子闪进来时脸上的表情就微微起了变化,显出了隐隐的不悦。待到瞧见萱茵手里的食盒时更是眉心微微跳动。直至见了玥真的笑容之后内心开始更加翻涌起来。就在自己翻江倒海得快要溢出来的酸味就要冲破心里的堤坝是时,他的耳朵又偏偏敏锐地捕捉到了“病人”一词。这下可算是翻了醋瓮子,让成源彻底绷不住了。他和玥真过了三书六礼,连第七礼都行过了,怎么能只是一个干巴巴,毫不带感情色彩的“病人”呢?
玥真丝毫没有注意点到成源在一瞬间更加黑沉的脸,继续和林致寒暄,甚至还品鉴了鱼茸荷花糕的成色式样。鱼茸荷花糕做的小巧,又花型的,也有鱼形的,看上去是颇用了些心思。玥真似乎很是喜欢,还夸赞了林致手巧心慜。成源在后头眼巴巴地瞧着,不觉暗暗咬了咬牙。自打这些时日以来,他无数次地希望过,若是林致不是女人就好了。然而她偏偏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难搞的女人。弄的他拉不下脸和她堂而皇之地过招。
被一双充满怨念的眼睛盯着是会有所感觉的,何况林致从不迟钝。感受到了从斜后方射来的满满的敌意,林致明白某醋君又开始按捺不住了,很有觉察力地见好就收:“这伤口怕是外敷还不能保准好上,也要注意内服。这次我也带了内服药材,适才已经吩咐下头的人熬上了。眼下估摸着也到了火候了。你先看看太子,我去看看药熬的如何了就来。”
玥真忙不迭地说道:“如此我也看看药引子。也省得日后还要时常劳烦你备药。”
看着玥真跟着林致后头走了,成源心里那叫一个醋。然而他现在好不容易和玥真和好,不想再因为这事儿在人前再掉身价。闷着头待了一会儿,他还是认为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最终,他往塌外挪了挪,扬声让宫女准备让他洗漱。
玥真和林致端着药罐药碗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成源洗漱完毕。宫女们低头退出的时候,完全就当这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日常插曲。药已湃在凉水里降温一路端了过来,摸摸温度也是差不多了。玥真整了整塌边的软枕软垫,就去慢慢扶起成源喝药。这药的作用也左不过是起了消活化瘀的作用,还谨慎地加了些甘草,想来也不会太苦。
成源慢慢地喝完了药,感受着嘴里的牙粉在水的作用下慢慢化开来,逐渐充满口腔。眼看着喂药的玥真又开始对林致露出柔和的笑容,颇有兴致地和林致聊起天来,成源终于认为不必再忍了。他瞬间开始“发作”起来,口吐白沫,眼神发直,浑身抽搐,手直指林致却说不出话来,竟然有些气急攻心之象。直至最后向后一仰,倒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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