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太师夫人站在府门口,拉着明若棠的手,虽泣不成声,却还要叮嘱明若棠照顾自己。明太师没出来,在书房呆坐着,面前放着一本手抄的诗集。
太师府门口,有汜哭得说不出话,他没办法跟着明若棠一起离开。
等时辰差不多了,明若棠拍着自家母亲的背,等自家母亲哭够了,才嘱咐了几句:“母亲,孩儿有空会写信回来的。莫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孩儿心里也不安生。”
众人都没说让明若棠多回家看看的话,凡间百年,于仙门不过弹指一挥,谁都不能保证明若棠能常回来。便是皇帝,也没打算在驾崩之前看到明若棠回来,只是皇帝知道,明太师一门,都有些书生气节,说出去的话,比他这个君王还要靠谱几分。
明若棠最后也没正式拜师,几个仙门吵吵嚷嚷,每个人都在争,争到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法子,让明若棠在穹霄门住着,几家长老轮流教。明若棠想着,做国师重要的应该是占卜之术,但几位长老教的,却出乎明若棠意料。
不知道这几位长老是有什么执念,一股脑的全教些杀招。苦是苦了点,但明若棠还能驾驭,甚至说,十分顺手。
山中不知年月,明若棠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快忘了山下的事了。他提着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他能感觉到体内有股气在周转,很顺畅。他天赋是前所未有的好,连心性都比其他人好一些。
在仙门的日子越久,明若棠白日里的心越平静,有种看破红尘的豁达和清明,只是到了晚上入睡之时,总也不安稳,醒也醒不得,睡也睡不得,混混沌沌的,总困在梦里。
那梦里,总能看见一个背影,很漂亮的背影,让人一看便觉得是脱俗的仙人。只是做的事像极了魔头,提着剑一顿乱砍,脚下是血红的土还有糜烂的肉。这梦之前在宫里做过一次,但在这仙门,却是一次比一次清楚。
这边鸠泫汀总算是将自己这副残破的躯体修补得差不多了。叶沽尘收拾了东西,替鸠泫汀把了一脉:“你这身子,往后可不能再修鬼法,以你如今这修为,除了那位老祖宗,没人奈你何。”
“那老祖宗听你说了好几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鸠泫汀周转了几个周天,确实比以前舒坦了些,他隐隐得到老祖宗下山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心,万一真碰上,能不能饶了他这一命,待百年后再来取。
叶沽尘垂眸,他侍奉过几年老祖宗,也得过指点,那是个很冷清的人,或者说,已经没有人的情绪了,想是登了仙成了神:“那老祖宗我说不清,比云遥远,比雪冰冷。”
“那他长什么样子?我也好早点跑,好歹,让我陪棠之走一遭。”鸠泫汀戳了戳叶沽尘,有些可怜兮兮的。
“你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叶沽尘道,他形容不出来老祖宗的样貌,但他太过出尘了,往人堆里一站,能让人不自觉地远离:“我只能说,他很年轻。”
鸠泫汀磨了一会儿,也没磨出什么结果来,最后还是洛陵修忍无可忍,拿着扫帚将人扫下山去。下了苍梧山,鸠泫汀直奔穹霄门而去,自未染传信至今,明若棠已经在穹霄门待了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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