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棠看着手中的玉簪,小心翼翼地收好,才回到前厅。只是还没高兴多久,宫里便派了人过来,带着一纸明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明家长子若棠,经纶满腹……乃栋梁之才,特封为太傅,司太学之职!”那宦官尖着嗓子,不紧不慢地念着圣旨,圣旨交到明若棠手中时,那宦官笑得花枝乱颤:“明太傅,陛下对您,很是看重呢!”
明若棠强撑着笑颜:“多谢陛下赏识。”
“陛下眼光自然是好的,大人您可不要辜负啊!”
好一阵虚与委蛇,那宦官才离开。握着手里的圣旨,明若棠不知是喜是忧,明明不想入朝堂,可怎么也躲不开。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独独盯着他,明明这京都之中,不乏人才。他不过有些才名,也算不得举世无双,为何陛下非要他入朝堂呢?
待宾客散尽,灯烛亮起,明太师将明若棠叫到了书房,将圣旨放好。父子二人相对而坐,烛光明灭,映在两人的面庞上。
明太师轻叹一声:“你出生那晚,国师暴毙。据说国师在那晚说大歧将出贤臣,道破了天机,遭了天罚才没的!”
明若棠拳头紧握:“所以——陛下觉得我是那个贤臣?可当初治水的法子是泫汀说的!”
“陛下觉得是你!你就算同陛下说了,陛下信了,陛下要招鸠公子,那鸠公子会乐意?”明太师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终究是年轻了些。
明若棠沉默了,他不想入朝堂,也害怕入朝堂,怕自己终究会在里面迷失,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明若棠。只是,如今这局,明显不由他。陛下不肯放过他,除非他死了,否则,这辈子都逃不掉。
“棠儿!”明太师叫了一声,他是看着明若棠长大的,自然是了解明若棠的。小时候,明若棠也曾说过要入朝堂,要做个好官,心存民,行谏君。如今,怕是那件事,彻底寒了心。
当年,明太师有个同僚,行事作风同明若棠想象中的好官一模一样。朝堂之上,多次进谏,一开始,他是有些分寸的,可到了后来,佞臣当道,多次激他,便有一两次失了些分寸。
也只因这一两次,让那些人得了空子,陷害了那人,满门抄斩,一家老小几十人,无一存活。虽然最后陛下终是查明了真相,还放下架子,将自己的过错昭示天下,可逝去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明太师清楚地记得,那一次,明若棠问自己:“爹爹,为什么坏人也能当官啊?”
“也许,他当初,也是个好人,只是时间久了,忘了自己是个好人!”明太师如是答。
自此,明若棠再也没说过入朝为官之事,一心读书,吟风弄月。
明明是朝堂上最正常不过的事,却因为明若棠当初的一问,显得那般不堪。
明若棠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很少见到这般严肃的父亲:“爹!”
“棠儿,你带一样东西在身上,时时提醒自己。若是迷路了,也能找到回来的路!”明太师“诶”了一声,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若是不行,他便将这孩子打醒,就像当初的夫人一样。
明若棠郑重地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家父亲,已经开始考虑将来,拿什么来把明若棠打醒了!
没过几天,明若棠便走马上任,去了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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