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举起早已动弹不得的输家,围着擂场走了一圈,回到擂场中心,将输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随着一声穿透天际的惨叫,那地上的人,再没了生息,场外的观众却是尽了兴,一声欢呼高过一声。
明若棠愣怔怔地看着输家被随意丢弃,那声惨叫,直直戳进他的心里,化作铁索,将他的心绞碎,疼得他喘不过气来。鸠泫汀的手覆上了明若棠的眼睛,护着明若棠离开了角斗场,只这一下,鸠泫汀便后悔带明若棠过来了。
“泫汀,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明若棠道,话语之间,了无生气。鸠泫汀心里一揪,他的掌心,已经有些湿润了:“待会儿,我去安葬他。”
“好!”
这一晚,明若棠睡不着,一闭眼,就是角斗场的场景,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人的惨叫。明明,和自己无关啊!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个从犯!好疼啊!好难受啊!
一连几天,明若棠都精神不佳,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有汜急得团团转,他不知道明若棠到底看了什么!为什么,只是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鸠泫汀买好东西,收拾好马车,走进了明若棠的房间:“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睡不着!”明若棠觉得自己有些崩溃。鸠泫汀摸着明若棠的头:“能睡着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来,闭眼,躺下!”鸠泫汀指尖泛着微光。
明若棠照做,躺下之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鸠泫汀的手覆在了明若棠额间,随之,浅蓝色的纹路慢慢游走,最后在眉心处消失。鸠泫汀轻叹一声:“你只是被鬼神吓着了,回来吧!明若棠,回来吧!明若棠,回来吧!”
门外,有汜不住地探头,见到鸠泫汀,立马跑了过去:“少爷他……”
“他只是被吓着了,失了魂,叫回来就好了!”鸠泫汀关好门,语气柔和。有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应该是夜路不干净,吓着少爷了,怪不得。
第二天,明若棠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事都没有。看到这样的明若棠,鸠泫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再过几年,这事儿,他也就真的忘了。以后,再也不要带他去那种地方了。
看过塞外飞雪,见过江南烟雨。茫茫黄沙,长河落日,小桥流水,月上柳梢。鸠泫汀带着明若棠,走遍了繁华之地,看遍了山水田园。
“泫汀,这衣服小了!”明若棠翻遍了行李,也没找到合适的衣物。
“没事,待会儿去买!”鸠泫汀数着自己的家当,还能撑些日子。
不觉间,明若棠已经十九了,该回京去了。这三年,鸠泫汀本以为不会安生,结果,仙门那些人一个个都销声匿迹,根本没来找过他。至于先前提到的老祖宗,更是连衣角都没看到。
回到京城时,离明若棠的加冠礼还剩一个月,明太师早已在筹备了,就等着明若棠回来。
看到离家多时儿子回来,二老皆是喜极而泣。拉着明若棠问东问西,尽管明若棠被鸠泫汀养得不错,可二老还是觉得明若棠受了苦。
“棠儿,回来就好!想必陛下已经忘了那事了,以后,不走了,好不好?”明夫人拉着明若棠的手,眼里的泪还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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