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公公走后,明太师捏着手里的圣旨,想着全家老小的命,才忍住没把圣旨给撕了:“哪个龟孙子出的馊主意!让我这一把老骨头去干大理寺的事儿!”他可不信是皇帝自己想起来的。
“老爷!慎言!”明夫人也是一脸无奈。
第二天,大理寺卿早早地站在了太师府门口,等着明太师。明太师前脚刚迈出大门,大理寺卿后脚就迎了上去:“老师,学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着……请您出马。”
原来是你云质文这龟孙子!明太师冷哼一声:“这么多年的饭是白吃了!”
“诶!是是是!太师说的是!”云质文点头哈腰,把这辈子的谄媚狗腿都用上了。
人人只道明太师为人师表,光明正大,也只有被明太师重视过的学生才知道,明太师这人,脾气甚怪,阴晴不定,唯一比其他先生好的地方就是——不打人。君子动手不动口,可明太师若是动起口来,肯定是要出三升心头血的。
这云质文也是吃惯了亏,此时除了顺着这位老先生的脾气,别无他法。
到了大理寺,明太师仔细翻阅着卷宗:“质文啊,你过来!”
“太师有何吩咐?”云质文赶忙凑上前去,对皇帝都没这么殷勤过。
“你这饭不仅白吃了,这些年也白活了!”明太师气得直接揪住了云质文的耳朵:“你看看!死状不一,千奇百怪,那就不是一个人杀的,全是同岁的,说明他们可能在找人!”
“我……我知道,但……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样的人啊?”云质文这就搞不明白了,这些人的生辰一不特别,二不一样,所以他很快就否定了这条线索。
“我看你直接回炉重造算了!越是离奇的案件,就越不能放弃任何可能的线索!”明太师简直要气死了,生辰这一点以云质文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只是没放在心上罢了。可气归气,他也没办法去怪罪云质文,毕竟这些年的京城太安定了。
明太师本想再提点一下,可看到云质文这委屈又自责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只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再想想,我又不是大理寺卿!”
云质文接过卷宗,将那些人的生辰一一罗列,不出半个时辰,云质文就发现了端倪:“老师,最先死的都是三月半的,之后死的都是在这个日子前后出生的!”
“三月半!”明太师大惊,这不是棠儿的生辰吗?血月!明太师想到这一点后,越发不安:“你去钦天监问一下这个日子。”
“好!学生多谢老师指点!”云质文说完就起身准备去趟钦天监。
明太师则是借年老不适,提前回了太师府,不管怎样,他都要把这事和明若棠说一声,让他小心些。巧的是,明太师回府没多久,他的案上就停了一只黑色的小雀,叼着一封信放在了案上。
“母亲父亲大人膝下,见信如晤。久未报安,儿心甚愧。儿今居于夕宿,一切安好,勿忧!儿居在外,无法侍奉跟前,唯望父母亲好生珍重,待儿归来,定尽孝跟前。敬请福安!儿明若棠拜上。丁酉六月廿三。”
一封信不长,可明太师却像是看不够一样,但想到京城的事,明太师还是放下了那封家书,提起自己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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