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众人被打得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鸠泫汀坐在一旁,那把长剑换成了短匕,在鸠泫汀指尖翻舞。
“鸠……鸠公子……”虞涉川乞求地看着鸠泫汀。这种眼神,鸠泫汀看过无数次,无一不是来求他饶命的。
“想让本君放了他们?”鸠泫汀抬眼。
“是……是的!”
“本君说过,今天不想见血。可是这手啊,没控制住……”鸠泫汀示意地看了看地上的血迹,虞涉川很是机灵地去打水清理地面。
等地上的血迹清得差不多了,鸠泫汀满意了,丢了一瓶药给了虞涉川:“这药止血很管用的。不过,本君奉劝一声,过去多少人想要本君的命,可结果呢?别不自量力,本君又不是什么喜欢惹事的,没必要跟仇家一般对待本君。赶紧走吧!”
“好的!”虞涉川连连点头。不知怎么的,虞涉川更想和鸠泫汀亲近。
——
银色的月光洒满了小院,徐徐清风拂下一片片雪棠花瓣。明若棠席地而坐,膝上是一张凤梧琴。修长的手指勾拂着琴弦,时兴的曲调自弦上流出,没入月色之中。
“棠之,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鸠泫汀讨好地跪坐在明若棠身旁,可怜兮兮地求着明若棠的原谅。
“泫汀!你……那般举动,到底是几个意思!”明若棠按住琴弦,曲调戛然而止。
“我……棠之!我没有要吞你气运魂魄的意思,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仇家也多。可……我还是招惹了你,若是因此让你有了危险,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你就让他们觉得我是被你哄骗挟持的,好让我日子安生一点是吗!”明若棠理解鸠泫汀的做法,可心里就是不舒服。就好像你喜欢上一个人,那人对你也不错,就在你以为是两情相悦时,那人却说你是自作多情一样。
“棠之,在你眼里,我是仙门中人吧?”鸠泫汀心跳得有些快,他怕明若棠是这么认为的。
“是!怎么了?”
“棠之……我……其实……是……魔!”鸠泫汀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魔,十恶不赦的魔。尽管鸠泫汀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他长于人间,却成于魔界。
“有关系吗?”明若棠侧首,看着抬不起头的鸠泫汀。
“棠之,你不用哄我。魔最是嗜杀,饮人血食人肉,最喜恶念,善惑人心。而我,手上的鲜血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老弱妇孺。”鸠泫汀自责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明明没有一点茧子,可是却是握剑的手,明明莹白如玉,可是杀人无数。
“你……不像是这种人!”明若棠不相信,鸠泫汀平日里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自己一介凡人,也没那能耐,能让一个嗜血成性的野兽,收起獠牙。
“那一次,我馋那户人家的饭食,就找了个借口借宿,这一借,就是一年。那是我第一次发狂,我极力控制着自己,本想离开,可却因为贪恋那一点点感情,留了下来。那一晚,我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可是却在入睡的一刻失控了,那户人家,无一幸免……”
“之后呢?”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发狂,很想见血。时间不是很固定,但会有前兆,那时,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锁起来,这事……也就没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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